午后沐浴更衣是洛瑞琳新养成的习惯,她总觉得身上的味道洗不掉。来到后花园时,头上还裹着毛巾。
小冉蹲在花丛中,似乎在看着什么。洛瑞琳悄悄凑了上去。
“小...”小冉捂住了她的嘴。“嘘...”她指了指前面,齐膝高的花丛中,似有什么在攒动。
“盯~”小冉的目光随着声音移动,她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远大于戒备;洛瑞琳知道“冉”族的人不会对小冉下手,但以防万一,她还是有些许担心。
忽然,一道黑影跃向她们,将小冉扑倒在地。
“喵呜~”黑猫得意地叫了一声。
“原来是你呀!”小冉抱住黑猫,在花丛中打滚。
“猫?哪里来的?”洛瑞琳稍稍放心。
小冉坐起身,举着黑猫凑近洛瑞琳。
“就这两天吧,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它一直在花园里,我一走近就会黏上来。喏,黛音,让我姐姐也认识认识你。”
小冉抓着黑猫的爪子触碰洛瑞琳的脸颊,黑猫却突然不情愿地挥爪,挣脱小冉的怀抱,全身炸毛,颇有敌意地看着洛瑞琳。
脸颊火辣辣的疼,洛瑞琳轻触猫抓过的地方,果然留下了几道抓痕。
“黛音,是你给它起的名字吗?”
“是呀...唉。”小冉抱起黛音,它又变得温和如初。“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难道姐姐你是厌猫体质?”
“也许是它讨厌我身上的味道吧。”
小冉吸了吸鼻子,“你洗澡又用蔷薇露了吗?虽然有点浓不过,挺好闻的。”
都说猫的鼻子要灵一些,大概是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和污秽味了吧。
黑猫又跳出小冉的怀抱,一溜烟跑远了。
“等等!”小冉追着黑猫的足迹,以防万一,洛瑞琳也跟了上去。
黑猫在阁楼通向后花园的封闭长廊的尽头停住了,封闭长廊的尽头是杂物间,但在中间部分有一处开口,用作通风观景。洛瑞琳追至此处,发现“衔”的童子在此静坐,地上摆着棋盘,已落数子。
“今天吹笛的怪人不在啊。”小冉喃喃,她喜欢“衔”的笛音,但当她央求“衔”再吹奏一曲时,“衔”却置若罔闻,每当太阳落山时,便收拾物品,回到阁楼;那个童子也是寡言少语,他偶尔会说两句话,将“衔”称作师父。
“你师父呢?”小冉问。
“师父有要事,吩咐我在此等候。”
洛瑞琳觉得很奇怪,按照“衔”的习惯,他不会让祭品离身,到底是有多要紧的事...这或许是重要的情报,必须从童子口中套出来。
她观察棋局,童子执黑,而白棋在棋盘两角各有两处棋子被困,均有一气。洛瑞琳微微一笑,坐到童子对面,作揖承让。
童子并无多言,伸手示意她落子。
“诶...诶?姐姐你要下棋吗?走这里,走这里白棋就连成五颗了。”小冉一手抱着黑猫,另一只手为洛瑞琳“支招”。
洛瑞琳无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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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打断了小冉的沾沾自喜。“观棋不语,观棋不语!而且这不是五子棋...”
“好吧...”小冉转过身对着黑猫,真挚道,“黛音,姐姐不要咱们了,咱俩凑合凑合过吧,也能活...”
“戏精!”洛瑞琳暗自吐槽,她将注意力放回棋盘,如今唯一将白棋盘活的方式是让两角的孤子联到一起,于是她佯装向其它方向突破,实则慢慢推进。
“这手棋很妙。”童子久违地开口。
“还是敌不过你密不透风的防守。”洛瑞琳观棋揣摩。
“仔细看,我的防守有疏漏。”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和我说呢?洛瑞琳渐渐明白童子话中的意味。
“诶,凭什么你们能说话,到我就观棋不语了?是不是欺负我?”小冉不满地噘着嘴抱怨。不过二人都仿佛没听见小冉的话一样,沉迷于棋局的讨论中。
“小飞,似乎被你找到缺口了,这样的话,右下角的棋就能盘活了。”
就在白棋即将逃脱包围的刹那,洛瑞琳转手向内,继续填补最初想要构建的桥梁。
童子浅笑,堵住白棋唯一逃离的机会。
“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顾此失彼,最后一无所获。”
“那样的结局,我在布局之前就已想好,如果仅仅是一部分逃离的话,怎么都觉得不甘心呢,因为那样,目数远远不够,想要赢,只能赌上全盘存亡。”
童子也一转守态,频频出击,逐渐压迫白棋的生存范围。
“虽然你已经很努力了,但布局伊始的阙漏太大,纵使你用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因为这局棋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掌握在我手中。”童子从容落子,切断了两处棋的联系。
“因为,桥断了嘛。”洛瑞琳投子认输,因为童子已告诉了她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会信任童子?从一开始,洛瑞琳就意识到他是特殊的存在,身为祭品,不仅有自己的意识,还能无限复活,这与祭品寿命的诅咒相违背。
后来,她发现童子喜欢下棋,他每天早上也会比“衔”早起半个时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