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虞清肩膀抖了抖, 大腿哆嗦得不像话,随着小身板一歪,朝后栽倒。
微生银倒是个手脚伶俐的, 极快搂过他的腰身,帮他站稳身形。
他根本不敢去直面微生银的视线, 方才他匆忙一瞥,微生银圣洁且冷淡的面孔全是自己留下来的痕迹,不仅是嘴角, 眼角、颧骨, 湿发上都是。
荒唐,太荒唐了。
他只是想来沉心阁吹个空调, 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虽然不是虞清先动的手, 而是微生银先动的口, 他发誓, 在微生银开始前,他一点苗头都没有!
真要怪, 还得怪微生银,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虞清先是凶凶仰头瞪了一眼微生银, 但到底刚服侍过他, 也做出了一点小牺牲, 太子并不是赏罚不分的人, 给个眼神警告下,差不多了。
被抱在怀里的小太子双腿还在颤颤不止, 侧首投来的视线水光中带着些凶意,“谢玄英, 你敢偷窥孤?你真以为有孤的宠爱, 就可以随便恃宠而骄了?”
“要孤看, 你也不用留在孤身边伺候了,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吧!”
虞清正愁没机会把谢玄英赶出宫呢,谢玄英心系江湖,有机会出宫,想必也会很配合。
也不知道谢玄英吃错什么药,先前每天折腾着要出宫的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厉声否决:“不行!”
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妥,忙给自己找补,“我没错,是你在这里和这个野男人偷情,被我戳穿。你堂堂太子,不学好,竟和别人在花园野……野……不知廉耻!”
“关你什么事!”谢玄英大声,虞清便更大声,“孤跟你做不知廉耻的事了吗!”
“你不愿意和孤做,大把人愿意。滚!孤不要看到你!”
少年太子的声线原本很脆,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气,如今刚经刺激,声音软糯带沙,红润嘴唇一开一合,配合那张艳绝脸蛋,娇得不行。
谢玄英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头一回没有还嘴,反而一张俊容愈发红了。
“我不走。”
“是你把我抓过来的,你让人给我下药,害得我内力全无,你必须对我负责。”
“我、不、走!”
虞清简直要气死,比起谢玄英,他更在意这件事。
软绵绵手指没什么力气戳了戳微生银的喉结,小太子带着些命令口吻:“以后沉心阁的冷泉归孤,孤每天都会来。”
这话在微生银耳中没什么,在谢玄英耳中如惊雷响亮。
以后每天都会来?
这不就是变相说明,太子以后每天都会在这里,和这个小白脸做不知廉耻的事吗?
那怎么可以!
“太子殿下,陛下曾有言,不准闲杂人等进出沉心阁。您是一国太子,时常出入沉心阁,不合礼数。”
沉心阁是一国气运所在之地,大祭司更是神明使者,一国太子经常出入此地,少不了风言风语,必定会让人误以为太子别有图谋。
一旁谢玄英眉眼骤阴,神情也变得愈发不善。
这小白脸真是给脸不要,太子肯纡尊降贵来到这里,已经够给脸面,这小白脸竟还开始拿乔?
太子果然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他的脸蛋不过巴掌大,眉尖微拧时小脸微皱,唇珠被抿得愈发明显,眼睫却翘得很高,用力表达他并不满意这个结果的坏情绪。
“但太子殿下,您可以用上课的名义来沉心阁。”微生银组织了很久语言,才缓缓道,“命理课。您可以说,您对命理课有兴趣。”
-
虞清听微生银所说,先去缠着皇帝,皇帝一向很疼爱他,摆摆手随他去。
回到东宫的他开心坏了,吃晚膳的第一口,他便察觉不对。
“御膳房换厨子了?”
“太子殿下,今天这些菜不是御膳房做的,而是京时公子亲手做的。”
张公公躬身笑得谄媚,做出一副感慨表情,“京时公子在小厨房待了一下午呢!”
京时公子?
虞清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
林公公知晓太子定然忘了自己曾下达的命令,太子殿下总是如此,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急忙上前提醒太子,有关花京时的事。
这么一说,虞清倒有几分印象。
倒也不是他多色,而是他听说京朝十三皇子花京时容貌一等,在京朝有着第一美男子之称,他一时好奇,便让人邀对方来东宫做客。
谁知原身坏事做多,下属自动将做客理解成做别的,忙不迭带人将花京时掳进幕僚殿。
对此虞清并没多少想法,住哪里都是住,他东宫的环境可比质子府好多了。
“把他给孤带上来。”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细碎脚步声,花京时已在门口等待许久。
虞清正低头小口喝汤,先不论这京朝第一美男子外貌如何,这厨艺真是一绝。
汤汁鲜嫩爽口,回味无穷,显然下了一番功夫。
眼角漾进大片张扬的红,虞清放下琉璃碗的功夫,已有人下跪行礼。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