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女子没应声,手却是捂在腹部,有绵延的疼痛从腹部开始缓缓朝四肢蔓延而去,只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如此危急的时候,她的蛊毒竟是发作了!
“兄长,你自己离开吧,不要管我了。”
她松开了拽着他的衣袖,人往后退了两步,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你在说什么傻话?爷既然来了,自然会带你出去。”
男子瞧见她的的模样,皱眉道了一句后,手上却是摸出匕首,在墙壁上摸索寻找着出口。
岳娇棠却是疼的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只得自己慢慢挪到一面墙壁旁,想要扶着墙壁蹲下缓一转,可谁知手刚碰上墙壁就听咔嚓一声高高响起,随即她的手边的墙壁就缓缓转动。
原来她扶着的地方哪里是墙壁分明是一扇被鲜血浸染多年变得斑驳不堪墙壁分不清楚的石门。
“是门。”岳娇棠欣喜道。
“爷就说一定可以出去。”男子挑挑眉,声音也颇有几分愉快,他来到女子身旁,伸出手。
“兄长我走不了了。”
她暗了眼眸,有气无力道。
此刻她的体内仿佛有万蛊在啃食,只让她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恨不得把自己喂了刚才那只巨蟒,也许这样才不用受这般折磨……
“爷倒是不知你竟是会如此轻言放弃,看到地上这些白骨了吗,难道你也想和他们在一块儿,等下一个进到这里的可怜人,看到那森森白骨时,如你刚才一般瑟瑟发抖?”
他嘴上毫不客气说完,人却是在她的身前蹲下了身,又道:“爷还没有惩罚你偷偷跑出宫,就让你舒服的躺在这里倒是便宜了你。”
女子环顾一圈周围的白骨,想想一会儿自己的尸骨也会躺在这里,不觉汗毛倒竖,咬紧牙关,她挣扎着爬上了男子背上。
后背很瘦却并不失力量,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哑着喉咙出声:“兄长想怎么处罚,我都接受。”
“你也不用因此感激爷,你也曾背过爷,爷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他嘴上说着话。
起身时,他的身体微微有些晃动,可很快就稳住了,仿佛那一瞬间晃动只是她的错觉。
在石门关闭的瞬间,她仿佛看到有成千上百密密麻麻的东西从墙壁四面八方涌进了刚才他们所在那个囚室。
差一点,他们就成了两具骷髅白骨!
此刻,他们进入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炼丹房一般,正中的位置就有一个黑漆漆的药炉,然后另一侧是一个三层的架子,上面摆满了泥瓦罐,幽幽的灯火不时闪烁。
赵熠把岳娇棠放下,然后扶坐在右边香案前的蒲团之上,看着她,沉声道:“你的身体怎么样,可还能撑住?”
岳娇棠点点头,可实则她话也有些疼的说不出,可此刻她不想让他担忧。
聪明如赵熠,又如何不知道。
他气急后一拳砸在地板上,每每想起她体内的蛊,他就恨极了赵彪:
“爷还是让他死的太痛快了,即便挫骨扬灰也不能消爷心头之恨。”
这应该就是命!她从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活,更多是听之任之。
早被驱逐出府的那时起,她就如浮萍一般飘零在乱世中,直到遇到了眼前的人,她觉得一切都真实起来了。
可此刻,她身体里的蛊却又提醒她,她的命有多长,或许早就注定了!
一切又显的那么苍白起来!
她身上的颓废之气让男子心头忍不住缩了缩,他伸手将她汗津津的额发轻轻捋到一旁,声音放缓,沙哑道:
“棠儿,那么多次蛊虫发作,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你也可以的。”
在女子看不到的地方,男子的眼神复杂又充斥着心疼之色,可下一瞬,他就阖起眼眸,让女子靠在香案腿上,他自己则起身开始找寻出口。
直到他打开一个机关,开了一个小暗门,在密不透风,黑暗的密室里,他见到了一个人。
“销声匿迹这么久,爷以为你早就埋骨他乡。”
端着灯火的赵熠倚靠在门口,朝里看去,那人一身雪白的衣袍,盘腿坐在石床上,脸色极为惨白,可在听到他的声音时,缓缓睁开了眼眸,人倒是还是那副风轻云淡模样,看到他也不觉诧异,甚至道:
“那真可惜,没能如你的愿,毕竟我的墓你都让人挖好了。”
“嗤,不只是你的,还有你那个小侍女的,爷一并给你们挖了,谢就不必了,只需要告诉爷怎么出去就可以。”
瞧着男子理所当然的模样,赵玉再也忍不住捂着唇轻咳一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怎么出去?”
“啧,瞧瞧你住的这个地方如此干净,莫非你都不吃东西,也没有三急?”
赵熠扯扯唇,但是不想和他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是赵玉扶着墙壁从密室里出来,他再看到蜷缩着身体靠在香案旁的紧闭双眼的女子时,愣了一下,似有惊讶:“她还活着?”
随即觉得自己话说的不恰当,又补充了一句道:“她这是蛊毒发了?”
“嗯。”赵熠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