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命大着呢,这一刀算的了什么?”
男子唇角微扬,话里满是对身上的伤的不在意。
女子听了他的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就把药瓶塞子盖上,往桌上一放,她就后退几步,语气无波无澜道:
“兄长,您的伤太轻了,才破了一个口子,出了这点血,委实用不着上药。”
“……”
赵熠唇角的笑凝住了,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还在不停渗血的伤口,他算是明白了自讨苦吃这个词含义了。
“罢了,既然棠儿不愿意给爷上药,那爷就自己来吧。”
说着,男子就弯腰拿起桌上的药瓶吃力的给自己上药,随着他不是的抽气声,以及不小心将胸口衣裳挣扎开。
暴露出几道如同蜈蚣般的伤口,有新有旧,看着触目惊心!
而女子的目光不可避免落在了上面,瞬间就愣了一瞬,眼里里有震惊也有愧疚,其中两道就是因为她而落下的。
看着她慢慢红了的眼眶,男子伸手将衣裳敛住,抿了抿唇才慢慢道:
“是有些丑陋,棠儿不看也罢。”
“兄长,您这是做什么,伤口还未上完药。”
他一动,女子就着急了,急忙上前将他的手推开,将掩盖上的衣裳掀开,把药瓶也从他的手上拿过来,就一声不吭的开始上药。
她上的极为认真,上好之后,她又取了纱布将伤口包扎上,同样做的非常细心,仿佛是对待什么易碎的贵重物品一样。
就在女子最后包扎好伤口时,门外想起一连串脚步并着几个声音传来。
“哎呦,你别拉着老夫的胳膊了,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快要被你这浑小子拽脱臼了!”
冬末松了手,却是没理安道子,而是看向门口的方忠,诧异的问:
“方将军,你怎么守在外面了,世子爷呢?”
“小冬大人,安神医,世子爷在屋里,你们快快进去吧。”
说着,方将军就把门推开,安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这才迈步进了里面。
在看到屋里的岳娇棠时,安道子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笑容。
对于自己研究多年一味毒,并且终于将其中一位中毒的患者治好,看着患者的情况良好,他心中也是极为自豪的。
“安神医。”岳娇棠忙从床边起身,朝按道子见礼。
“岳小姐。”
安道子礼貌的点点头,随即就将目光转向了床上的病人。
听那个浑小子说,人好像胸口被捅了一刀,危在旦夕,可眼前这个人,除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这得意洋洋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春风得意!
他一时有些犹豫,只得再问一遍:“世子爷,是您受伤了?”
“爷看着不像受伤的人吗?”
赵熠垂眸示意一下自己还包扎着白布的胸口。
安道子看见后,又暼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女子,瞬间一脸了然,他把着自己的花白胡子,笑得一脸会意:
“原来世子爷早有心灵手巧之人帮忙处理伤口,倒是老夫多跑这一趟了。”
岳娇棠是个聪明人,当即就听出了他话中所指,如雪萤白的双颊瞬间泛红,垂下了头。
方大人心下可担心赵熠的身体有什么差错,这时候担心安担心真不看诊了,只着急上前道:
“世子爷的伤口上只是涂抹了普通的创伤药,还请安神医替世子爷把脉诊断一番。”
刚才那话,安道子也只是打趣而已,来到来了,自然是不能白跑一趟,所以,安道子在赵熠伸出手,就很认真的替他把了脉。
把完之后,他很是认真的说,因为面前的男子多次失血,身体亏虚太多,之后需要多多补一补,并且不能多加操劳。
岳娇棠将这些话记在心里,在安道子要离开的时候,她就亲自送了出去。
走到院门口,她这才对着安道子又是认真的行可一礼道:
“安神医,我兄长他的身体除了体虚,可有其他的问题,还请您务必如实告知。”
刚才在屋里,她就留意到安道子说话时,有些停顿,这才心下有些怀疑。
“岳小姐果真聪明过人,世子爷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他脑部还有一块淤血,这个事情,其实数年前,老夫就替他诊断出来了,也曾开过药方,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用。”
“淤血……这会危及兄长的性命吗?”
岳娇棠心下一紧,她攥紧双手,又忙追问道。
“这不好说。”
安道子摇摇头,缓了缓,又不疾不徐道:
“淤血暂时只是会令世子爷经常头疼难忍,也让他丢失一小段记忆,可若是以后也不能消除淤血,好坏谁也说不准。”
“最坏会怎么样?”岳娇棠继续问。
“最坏世子爷也许会变痴傻,认不清人。”
真到那时候,以岳娇棠对那个男子的认识,那高傲的性子,就绝对不会让他苟活于世的!
“安神医,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看医药秘史上记载,若以银针辅以药浴,可化淤活血,兄长脑中的淤血,是否可以也采用这个办法?”
岳娇棠想了一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