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那我……那我睡了。”
女子手指指着床的方向,可人却是往后倒去,若不是赵熠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其拉了回来,那人此刻就已狠狠摔在地上!
“我要……睡了……睡了。”
女子嘴里嘟嘟囔囔,可人却是半分不老实,在怀中又是扯衣裳又是扭来扭去。
赵熠皱着眉头,手上替她拢住衣裳,声音却出奇温和劝道:“你喝醉了,喝醉了就要睡觉。”
“我不明白……不明白”女子摇着头推着他的手,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由得让赵熠感到好奇,他追问道:“你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圣祖爷知道王烨是贪官还不……不惩治他……”
闻言,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送到她手上的那本“论赵史”里记载关于贪官王烨混乱朝纲,圣祖爷仍一再包容,任其中饱私囊之事。
倒是不成想,她竟真有认真去看那些枯燥乏味的史书,想到她读那些晦涩难解的文字时蹙眉的模样,他的剑眉不由得舒展开来。
这次他的声音温和中又透着几分认真:“因为水至清无鱼,圣祖爷需要的从不是清廉的朝堂,而是一个能够稳定的朝廷。”
“稳定……”女子重复一遍后,突然直直将目光朝他望了上去:
“兄长,你会不会……会不会变成坏人?”
明明知道她已经喝醉,再清醒时应该记不住现在说的这些话,可他仍是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他突然笑了,难道他现在算是一个好人吗?
“棠儿,你该睡觉了,再不睡,我就要离开了。”男子沉下脸,将女子推到床上,他佯装就要离开。
真以为他生气的小醉鬼,果真立马怂了,急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委屈道:“我睡,你别走。”
赵熠唇角微扬,点点头,重新在床边坐下,然后看着女子钻进被子里躺下,然后睁着一双明亮却又有几分懵懂的眼神巴巴的看着他。
男子挑挑眉:“快睡。”
可女子仍不为所动,仍盯着他看,于是他犹豫一会儿,慢慢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而这时,女子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见此,赵熠颇有几分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成奶嬷嬷了?
女子酒意早就上头,此刻心头彻底放松下来,很快鼾声就起,声音不大,可这也让赵熠对她的认识又多了几分。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子的脸颊,瞬间白里透红的脸颊就多了两个指痕,他有些心虚的收回手。
目光却是又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弯下了头,轻轻将唇贴了上去。
从屋里出来前,他将窗户关上,又把香炉里的香灭了,最后将蜡烛吹灭至只剩下一根。
刚出门外,他就对想要出声行礼的冬末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禁声,又指了指楼下。
半刻钟后,楼下大堂,那位鸨母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世子爷,老奴错了,老奴不该自作主张,求世子爷饶老奴一命。”
“打赏一百两黄金。”
“世子爷饶命啊……”
正要接着求饶的鸨母听清了这话,顿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就高兴的连忙道谢:
“哎,谢谢世子爷。”
她高兴的扭着腰肢起身,再听到赵熠让她在明日早晨为楼上那位小姐准备膳食时,她眼珠子转转连连应下。
“世子爷,裴相请您过去一趟。”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的冬初抱拳行礼禀告道。
“冬末留下,冬初陪爷前去就行。”听到赵熠的话,冬初冬末兄弟俩领命。
次日,岳娇棠醒来,她扶着额头半响缓不过神,耳边鸨母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也犹如蜜蜂声嗡嗡的直响。
“小姐,您醒了,昨晚累坏了吧,这是老奴吩咐人用最滋补的药材做成的膳食,您快尝尝。”
她谄媚的从下人手中接过托案亲自捧到岳娇棠面前。
醉酒过后的女子,倒是有几分饿了,只是她身上的酒气让她实在无法用膳,她只得拒绝,又询问:“可否有热水,我想……先洗漱一番。”
“瞧老奴,姑娘和世子爷昨夜……”鸨母以帕捂唇朝她挤眉弄眼笑了几声,又接着道:“您昨晚辛苦了,是该好好洗漱一番。”
“???”岳娇棠有些疑惑的看向鸨母,她不过是喝个酒,有什么辛苦的?
“小姐,您等着,老奴就这让人去准备热水来。”
鸨母高高兴兴出去,不过一会儿,就有两个下人送了热水进来,等岳娇棠洗漱完又用了膳食,已是到了响午。
正在她想回方府时,方府却是来人了,来的人竟然是方箐的奶娘,她甫一看到岳娇棠,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岳小姐,求您救救我们小姐,我们小姐马上就要被老爷打死了,求您帮帮忙,是夫人让我前来寻你的,求您救救我们小姐。”
“什么?方将军在打箐箐?”岳娇棠惊的慌忙站了起来,一只手也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是的,岳小姐,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