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对不住了。”
叶娘话音刚落,抬手就劈在她的脖子后,瞧着人软软倒下,她这才伸手将女子接住,扶在怀中。
随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后,那刺耳的骨哨声突然消失,只余呼呼的北风吹动着风沙,发出如恶狗鬼啼的凄冽的惨叫声。
……
岳娇棠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上,而守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方箐?”
她细手扶着头,撩起眼皮,看向对面的女子,就见她对自己笑的很是欢快:“棠姐姐,你终于醒了!”
岳娇棠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先被自己身下温热的触感微微诧异,她后知后觉伸手摸了一把,就听对面传来一声抽气声。
岳娇棠打眼看过去,突然又注意到一件事,她的腹部怎么还有一只手,那只手大且骨指分明,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
玉扳指……
她似是突然明白什么一般,瞳孔瞬间一缩,她刚要起身,就被人按住了肩膀,身后一个微哑的声音蓦地响起:
“不要乱动,再多休息一会儿。”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半抱在怀中,而抱着她的人赫然就是她担心的那位主!
“兄……兄长,你们得救了,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车厢里虽然很暗,可却没到看不见东西的程度,由此,岳娇棠暗暗思忖应该是天亮了,那他们是怎么救的自己?
男子还没回答,倒是方箐迫不及待的说了:
“棠姐姐,咱们是要回勃关城,半个月前,李思和岳贵妃勾结,围攻世子府,已经悉数被抓获,如今就是要带着他们回去问罪的!”
“抓获?”
岳娇棠微微吃惊,随即更震惊于她话中那个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是啊,棠姐姐,你是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半个月,要不是世子爷以自己的……”
“她刚醒来,还需要休息。”
男子警告的暼了一眼方箐,淡淡一句话就将方箐还未说出的话打断。
方箐眨眨眼,到底不敢再多言,只能小心翼翼道了一句:
“棠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她似是逃离什么猛兽一般,逃出了这个车厢,而正好骑马跟在身旁的冬末挑眉看着她:
“你不是要守着你的棠姐姐,怎么现在出来了?”
“棠姐姐醒了,我自是要出来让她好好休息的,倒是你,不就帮本小姐解过一次围吗,你以为谁稀罕你帮忙了,再敢对本小姐笑,本小姐就抽花你的脸蛋!”
想起前去军营搬救兵时,被那群臭将为难,都被眼前之人看在眼中,方箐顿时憋了一肚子怒气,双眸仿若冒火,整个人就犹如被惹毛了的小狼崽子。
“得得得,那件事,我早就忘记了。”
冬末一想起被眼前人追着明着报恩,实则斗殴,可着是怕了,只打马朝队伍前面而去。
“你不要跑!”
方箐飞身夺过一个侍卫的马匹,直接朝人追了上去。
马车里,岳娇棠如躺针毡,她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面上还得佯装不在意的询问:
“兄长,世子府不是已经被拿下了吗?我还以为你也被……被”
“以为爷也被捉住了?”
男子将她的小心思看在眼中,仍是不动声色的接话。
“嗯,当时,柳迟睿,他和我说,你已经……”
她知道太少,只期望从他这里得知更多一些信息。
显然男子也明白她心中的疑惑,倒是不曾隐瞒,便道:
“从李思带人上府,就在爷的预料之中,索性爷也就将计就计,也确实不辜负爷如此配合演戏,很快他们背后的人就露了出来,爷便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
“只是什么?”女子疑惑道。
“只是爷倒是不成想,你对爷如此上心,得知爷不幸的消息,竟有勇气自焚陪祭!”
男子的话音刚落,岳娇棠的唇角就不受控制的抽动几下。
陪祭??这是谁造的谣???
“你对爷的心,爷已经知道,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你的身体里的尤心毒已解,剩下的那味蛊,很快,爷也会为你寻来解药。”
“兄长,你是说我体内的毒解了?”
岳娇棠有些发愣,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清醒时见的叶娘。
“是,幸好你放了那一把火,才让爷急时将你寻到,这才没让那些人得逞,不然……爷恐怕……”会失去你。
失去这个词太过陌生,以至于赵熠一时间吐不出来,从小他就独自一人生活在一个精致的院子里,里面要什么有什么,他不缺什么,也不曾真正想要过什么,以至于竟是从未体会过“失去”的滋味。
感受到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突然收紧几分,岳娇棠心下微微一动,手便覆了上去:
“兄长,您有着贵人之仪,自是能够护着棠儿。”
被她这不经意的吹捧话说的心中大悦的赵熠,弯了丹凤眸,唇角也跟着高高扬起来:
“爷的人,谁也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