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岳小姐的气色不错,身体应该好了不少,我就不打扰您和世子爷说话,先告辞了。”
郭元笑眯眯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岳娇棠瞧瞧离开的人,这才将目光全部落在眼前男子身上,就见他一身玄衣,墨冠束发,面如冠玉,眸似幽井,此时正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
仿佛要把她看出一个朵花似的!
岳娇棠被这目光着实有些吓到,她缩了缩身体,回到床上,试探着喊了一句:“兄长?”
“还记得爷是你兄长啊?”
男子这阴阳怪气的话让岳娇棠心下一紧,暗道这难道是要和她秋后算账?
“兄长,即便已经是夏末,可我心里从不敢忘记兄长,时刻都惦记着您。”
听着她这不花银子信口就捏来的漂亮话,男子哼笑一声。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送到女子面前:
“卞王已死,他临终之前让爷转达于给你一句话,让你前去他坟上给他烧纸烧,这才不负你们的这段缘分,你倒是和爷说说,你们有什么缘分,要是敢有半分欺瞒,爷也不介意送你和他当面对质一番。”
茶水还未接过,岳娇棠就被卞王已死的消息惊到了,随后又听到男子嘴里的话,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她急忙摇摇头,否认:“我与卞王并无任何缘分,只是曾见过一面。”
“你再仔细想想,若是让爷自己查出点什么,通敌之罪,爷可是保不住你。”
又一顶大铁帽子扣下来,岳娇棠原本急切的否认就有几分迟疑,而这看在男子眼中,眸色越发深了,那张如玉的脸也隐隐有些沉了下来:
“你们还真有牵扯?”
“一块儿玉佩算吗?”
岳娇棠抬起手比出手指的一点点解释道:
“因为卞王喜欢喝茶,我就泡了一壶给他,他喝的高兴就赏了我一块儿玉佩。”
“他不喜欢喝茶,喜欢喝毒。”
男子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随即就伸出手,女子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而男子就是一嘲:
“怎么,爷送你的发簪,没见你戴过,倒是他送的玉佩舍得珍藏了?”
“没有,没有,您送我的发簪,我也都仔细珍藏着呢。”
说此话的岳娇棠闪烁着眼神,明显有几分心虚,当初她被柳迟睿带走时,那些发簪都留在府上,哪里有机会回去取。
男子只盯着她伸着手,岳娇棠没法只得指了指妆奁台上的一个小锦盒。
而赵熠过去打开,见里面果然是一块儿缠竹玉龙佩,他哼笑一声。
还敢说只见一面,他三年前见赵玉,当时他的腰间就挂着这枚玉佩,高兴赏人需要用贴身玉佩吗?
“这玉佩,爷先替你收藏着。”
男子随手揣进自己胸前的衣襟中,转身间,倒是又取出了一样东西,送到的女子面前。
“昨日是你的及笄之日,你是爷唯一的义妹,旁人有的,你自是也要有,这根海棠白玉簪,是爷闲暇时雕刻的,就送与你了。”
“这太贵重了。”
一听他亲自动手雕刻,岳娇棠下意识摇头拒绝,而男子却是不容她拒绝,直接拉着她的手将一个更为小巧精致的巴掌大雕刻着海棠花纹的檀木盒放在她的手中。
如此一来,岳娇棠倒是不好拒绝,只得在他含笑的目光下,将檀木锦盒慢慢打开。
就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极为精致的奶白的海棠盛开的白玉簪,更为难得的它的枝叶缠绕在玉簪尾部,而枝头却是由外到内,粉色逐渐加深,最中心的那点朱粉像极了花蕊,娇嫩鲜艳。
由此簪的精致就能看出雕刻之人有多么用心。
这恰恰也让岳娇棠不敢接受,她瞬间将锦盒盖住,推了回去,一脸认真道:
“兄长,你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爷不花一金的礼物,你还觉得贵重,难道你是想让爷送你一件价值连城的礼物?”
岳娇棠“……”
这明显就是曲解她的意思!她哪里有说自己嫌礼物便宜?
“兄长,您费了这么大功夫才雕刻出这只玉簪,理应送给您更为重要之人,我……我已身中食肠蛊,命不久矣之人,不值得您如此费心……”
“爷说你配得上这只玉簪,就是配得上。”
男子打断她的话,径直从她手中拿过锦盒,从里面取出发簪,插到她无一饰物的发髻之上,然后上下端详几眼,这才满意点点头:
“不错。”
拒绝被无视的岳娇棠有几分气恼,也不看他,直接取过之前男子放在小几之上的茶盏,就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谁知喝的急了,立马就被呛到,不停地咳嗽起来。
“爷又不和你抢,你急什么。”
男子话虽如此说,可到底还是给她轻轻拍了拍后背。
“兄长,谢谢您。”
岳娇棠眼眸都有些咳出眼泪了,可也是在这时,揪住了男子衣袖,低声道了一句。
每个女子对自己的及笄礼都不可能说完全不在乎,毕竟从这一日开始,她们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大人,可以嫁人,在一定的意义上,也代表着可以自己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