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由她的身上最后落定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还有那双盈泪的眼眸。
他的心头仿若被针扎了一下,没有痛到极致却很是绵长,经久不息。
脚步不停,原本看似很远的距离,可实际上男子不过几瞬就走到她的面前。
他垂眸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神色晦暗道:
“他们是虐待你还是不给你饭吃了?”
不然,一个好好的人如何会在短短时间内,人就瘦的如同一根柳条,迎着风似是都能被吹扬起来。
女子撑着身体,蹙着秀眉,一时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赵熠!”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正欲出声的男子。
他缓缓转身平静的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五官因为愤怒扭曲在一起,声音尖利如同鸡鸣的赵彪。
“哦,你没死啊!”
他薄唇轻启,声音里三分可惜,七分嘲讽。
赵彪被气的双眼翻白,抓着的鞭子双手爆出根根青筋。
他一张脸半面白净半面遍布火烧后的疤痕,此刻因为恨意瞪大了那双没了眉头的双眼,就如同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吐出血腥的红舌:
“都是你害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咎由自取。”
男子声音很凉,一身玄衣,仿佛要融入进这无边的夜色里,明月的余晖似乎也在此时完全隐藏起来。
“赵熠,你自负聪明,与我的争斗,即便斗赢了又如何,还不是背负一世骂名,哈哈哈哈哈。”
赵彪笑得癫狂,那张本就扭曲在一起的脸,此刻在檐下挂着的红笼光芒下,更显得他分外可怖。
“那又如何!”
男子声音依旧平淡,看向赵彪的眼神中只有厌恶。
“孤身一身进城,赵熠,我活不好,你也休想再活着,影,杀了赵熠,你就自由了!”
赵彪椅子后一直静悄悄站着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个黑衣人在听到这句话终于抬起头。
一双古波无澜的眼眸第一次泛起波澜,盯着赵熠的眼神充满了弑杀之气。
他手掌一张,如头发一般的玄丝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缩一放,绞人于无形!
“魏世子,久仰大名。”
影似乎许久不曾开口,声音极为沙哑也透着一股阴冷。
“玄丝为器,你是瀚州城那位杀人如麻的丝刀子,爷早就听说丝刀子的丝比之刀剑更加锋利,杀人不留痕,爷倒想看看你的丝刀是不是浪得虚名!”
难得男子眼眸中出现几分兴味,他从腰间取下一软剑,轻轻甩了甩,就听颤音透过空气传了过来。
丝刀子瞬时变了眼神,飞身而起就朝男子攻了过来。
二人瞬时就过了十几招,岳娇棠不懂武,只看得见两人的身影犹如带了残影,根本看不见他们手中的剑和那玄丝!
可叶娘和已经变成废人的赵彪却看得明白。
丝刀子虽然进攻猛烈,可明显赵熠应对起来更加得心应手,甚至隐隐有反压制的势头。
见此,赵彪凶狠的双眸犹如浸了毒药一般只恶狠狠尖利着声音道:
“赵熠,还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情,你的这位心上人,如花似玉的岳四小姐,已经命不久矣了!”
明明是在打斗中,容不得半分分神,可那句“岳四小姐,命不久矣!”还是清清楚楚传进他的耳中,入了他的心中。
一个躲闪不及,丝刀破开衣裳,割在他的胳膊上,深入到骨头,他眉头一拧,手中的软剑挽成花,怒骂:“该死!”
紧张的盯着打斗着的两人的岳娇棠在听到门口那边传来的声音,当即就明白他要分散赵熠的注意力,她急忙看向叶娘。
叶娘也是聪明人,这赵彪摆明就是来对付岳娇棠的,她拎起大刀就要过去,一只纤细的手却揪住了她的衣袖。
她疑惑抬眸看去,只听表面柔弱的眼神极为坚定的女子十分平静道:“不要留活口。”
“是,姑娘。”
叶娘点点头,直奔赵彪而去。
赵彪自是注意到她,连忙驱着椅子想要后退。
可即便安装了木轮,可他坐着的椅子却因卡在门槛上不得进退,他只能触动椅子机关来保命。
几只利箭迸射而出,被叶娘轻易躲闪过去,大刀直奔男人的心头而上。
躲闪中的赵彪翻身从椅子上倒下去,慌张道:
“你杀了我,她身体里的蛊虫再也没法取出来了!”
叶娘执刀的手一顿,岳娇棠却是捂着胸口,隔着漫漫夜色,她一向温和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急切:
“叶娘,不要手下留情!”
噗哧一声,长刀刺去心口。
叶娘到底还是听从了岳娇棠的话,而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两个打斗中的人已是分出胜负。
一身玄衣的赵熠手中的软剑不停的滴着血,可剑却是抵在丝刀子的脖子上:“你败了!”
“你动手吧!”
丝刀子松开手中的玄丝,闭上眼,哑着嗓子说。
杀人无数的他,早就料到自己有这么一日,只是不成想会来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