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
岳娇莲不紧不慢的饮一口茶,这才对刘嬷嬷吩咐道。
若是之前看到如此牙尖嘴利的幺妹,岳娇莲心下必定是极为吃惊的,可再发生了如此种种的事情,岳娇莲早已知晓,她这个幺妹看似年纪小,可心思却并不简单!
想起不久前得到的消息,她更是沉了眼眸,还真是小瞧了她,连对她都不曾有过好脸色的卞王今日竟是笑着从她院子里出来了。
因此而又联想了许多了的岳娇莲,眼眸一时间沉沉浮浮,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所有情绪都按耐下去,看向对面所坐着的女子。
她的姿势说不上多么端正,透着几分慵懒,对她已经没了之前那种小心谨慎,以及刻意装出的战战兢兢。
这大概才是她本来的模样,看似温和纤弱可实则整个人如同月下的海棠花,孤傲又冷漠,极衬她的名。
“之前的事情,作为姐姐,我想与你说声抱歉,可作为岳府的女儿,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行为很是自私。”
这番话,岳娇莲说的很是认真,岳娇棠却是笑了,笑得几乎难以自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
“贵妃娘娘可不要如此说,我不过出身于市井,虽然有幸成为了魏世子的义妹,可却还不敢与娘娘您称姐妹,您的妹妹不是早就死在魏王府了吗?”
“棠儿,你在胡说什么,那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不值一提,你可是本宫的亲妹妹。”
“娘娘你以为的亲妹妹是如何的?是有用就可以推出去的棋子?还是不用时就可以丢弃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你都想起来了?”岳娇莲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她,岳娇棠只笑了笑,并未回答她,而是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卞王倒是个极好的人,也是一个极为大方的人,今日,他不过是喝了我一杯茶,就送了我一块儿玉佩,喏,就是这块。”
说话的时候,岳娇棠就把放在桌子上的锦盒打开,然后把里面端端正正摆放着的那块儿玉佩拿了出来,展示给岳娇莲看。
目光甫一接触到那块玉佩,岳娇莲的目光就一直,这是卞王经常贴身佩戴的那块玉佩,他竟是如此轻易就给了眼前的人?
“他为什么将玉佩送与你?”相似那个心思难辨的男子,岳娇莲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知道,也许是觉得我这里的茶好喝。”
岳娇棠将玉佩小心翼翼放回锦盒,嘴上的话却是极为随意。
“你这里不过一些陈年旧茶,卞王那等精贵的人,又如何会喜欢喝你的茶。”岳娇莲冷嗤,目光落在她那张娇艳的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嫉妒。
女子的美色对于男子的影响力有多大,没有人比浸润在后宫数十年之久的岳娇莲更为清楚。
原本正愁对油盐不进的卞王很是头疼的岳娇莲,现在却突然眼眸一亮,一个想法在她的心头缓缓行成。
她再看向自己这个妹妹时,就变得极为热络,甚至还道:
“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你已经回到了我与父亲的身旁,及笄礼自是不能免,而且还要为你风光大办一场,让城中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岳府的四小姐是如何尊贵的!”
一听这话,岳娇棠倒是愣了一下,她的生辰,实际上,她自己都不曾记得,更别说什么及笄礼。
她蹙着眉,好一会儿才摇头:“我并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及笄礼也用不着大办。”
“棠儿,这件事就听本宫的,你就安心待着就是了,一切本宫都会替你打点妥当,你不用操心,到时候,你只需要出席就可以。”
这简直就是把她当做了傀儡,岳娇棠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说再多也无用。
她和这个“姐姐”,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你好好休息。”仿若看不出岳娇棠脸上的冷意,岳贵妃笑容满满说完,这才带着她那一众下人离开。
出了院子,上了门外的马车,岳贵妃这才彻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只看向跪在一旁的刘嬷嬷:
“可有问出卞王与本宫那个妹妹都说什么了?”
“回贵妃娘娘,老奴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可是那个四小姐身边的侍女,却是不为所动,甚至她还随身带了一把大刀,在老奴说得多的时候,就想对老奴动手,幸好老奴跑得快,这才捡回一条命。”
刘嬷嬷后怕的拍着自己胸膛。
岳娇莲暼她一眼,那眼神满是嫌弃,刘嬷嬷顿时心下一凛,自从上次的办事不力,娘娘对她就不是特别信任和满意……想着,她急忙接着道:
“娘娘,奴婢虽然没有套出卞王和四小姐到底说了什么,可是却听院里的小丫鬟说,四小姐似乎和柳公子在中午的时候发生了争执,两人谈了有大半个时辰,柳公子最后离开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
“柳迟睿……柳氏”岳娇莲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眼神却是暗了下来。
离开京陵城前,她曾暗地里前往柳府见了柳沂一面,可讨论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她这个舅舅总是在某些时候表现的格外可笑,也难怪她娘即便是死在狱中,也不愿意求他。
“那个老狐狸再如何会算计,也是万万没能想到,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