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天牢的那一刻,傅以嫣也是个好奇宝宝,认真审视古代监狱和现代的区别。
本以为怎么也是个当朝三品官员家的大小姐,入狱的牌面肯定给安排个单间吧。
结果连个大通铺都算不上,男女还不分开,傅府上下三十余人,全被挤在两间牢房。
潮湿的地牢,昏暗的光线,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搅的傅以嫣脑袋快要炸裂。
“娘,这地牢好脏啊。孩儿还不想死。”
傅以嫣见傅耀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口吻跟胡氏诉苦,鄙夷的斜了对方一眼,也就欺负她的时候气势满满。
“别怕,啊,你爹爹会想办法的。”
胡氏也是没底,说话间瞟了眼在角落里背手而立的傅进。
“听说最近刑部的刽子手大都是新上任的,手法生疏的很,一刀是落不了地的,要砍上好几刀才行。骨头连着筋,临死前还要遭这罪。”
众人本就人心惶惶,听到傅耀这句更是唉声怨气。
“何止是砍几刀,听说砍完后人头还会被野狗叼走分食。”
傅以嫣此时的惧怕不比他们任何人少,万恶的封建主义酷刑,头掉不过碗大一个疤,但临死前脖子要被剁上好几刀,头还要被叼走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要活下来!就算死,也要体面留个全尸啊!
她穿越过来两天,被姨娘唾弃,被弟弟欺凌,被奸党追杀,现在又被押入狱问斩。
直觉告诉她,要想存活下来,逃避是逃不了了。首先必须解决掉被追杀问题。同时在她心里,一盘大棋已开始布局。
“都给我安静点!当天牢是你家大院呢?”
一个狱吏拿着狱鞭,恶狠狠的警告众人。
喜鹊当时被吓坏了,不停啜泣。忽然“啪”的一鞭子,猝不及防的打在身上,眼花也是开始打转。
这忽然的一鞭下来,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哪受得住,剧烈的疼痛使之哭的更大声了。
狱吏常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看守,想来唯一的“乐趣”就是教训牢里的犯人,以来释放牢狱里的枯燥和阴暗。
他见喜鹊忍不住大哭起来反而更加兴奋了,扬起手甩下更用力的一鞭。
只是停在空中的手突然使不出力气,鞭子脱了手,手腕被石子猛打了一下无比发麻,他也是怒火中烧,喝道:
“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回答,他又回头把气撒在喜鹊身上。
“臭娘们儿,不想活了,胆敢打老子!”
“我看是谁救你。”
傅以嫣原本不想太早出头把事情闹大,熟悉人体穴位的她略施小惩。
“知道我谁吗?你们一群低贱的罪犯而已,竟殴打朝廷命官,我看你们是想提早上路。”
傅以嫣最看不得这种狗仗人势之人,装傻也要恶心下对方:“恶狗狗,咬人,凶凶。”
狱吏刚狠挨下一石子儿,现又被一傻子说成恶狗,脸一时涨的通红,“看老子今天不...”
“王贵!”
一个低沉不失威严的声音传入幽暗深深的天牢,一位胡须扎脸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先退下。”
刑卫看到狱头,也不敢多言,想着日后收拾这帮阶下囚,他恭敬的退出了牢房。
狱头:“傅尚书和令女这边有请。”
傅进很是疑惑,看着女儿呆呆的模样,也是忧心忡忡。
最懵的还属傅以嫣,她刚才石子扔的很隐秘,应该没人发现吧?
跟着狱头来到一审问处,这带血的刑具很是扎眼,血腥味也是让人作呕。
这时进来一名狱卒打扮之人,傅进一看,此人英俊不凡,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弯腰屈膝道:
“侯爷驾到,傅某跪安。”
林箫扶起傅进,也没说话,倒是上下打量着傅以嫣,近看红颜,只觉的她有点眼熟。
她也是大眼睛呆呆看着他,也不作声,待狱头已经完全走出此间,才说道:
“傅尚书,别来无恙啊?”
“侯爷亲自下狱,莫不就是为了来埋汰傅某的?”傅进此时焦虑难安,难免苦笑。
“尚书大人是聪明人,我来为了什么,您不知么?”
傅进有点无奈:“呵呵,侯爷不妨有话直说。”
傅以嫣看着眼前被父亲称之为侯爷的人,年纪轻轻,气宇非凡,尤其杀伐之气甚重,她只在那些老刑警和特种兵身上见过。
“想必尚书大人,现在还不知为何遭此劫吧?”林箫不以为然,说话也是不急不慢。
“侯爷,官场四面楚歌,在下遭此劫难,确实不知缘由,就连圣旨…也只是口谕。”
“傅大人不妨想想,变法之事。”
傅进叹了口气,怅然若失道:“谢侯爷,这下傅某也算死的明白了”
他一心为皇上效力,变法之事会被世家权贵所阻,也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还有一事他不得其解,下狱问斩乃圣上口谕明旨,为何天家,也想要傅家的命?
林箫像能看见傅进心思一般,讳莫如深:“傅大人一心为皇上效力,自当不会只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被随意斩处。”
“侯爷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