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舟有些不解的摩挲了下手中的戒指，也打定主意在这路上好好探探这位夜帝的底细。

“李兄这边没有意见的话，那你应该也没话说了吧。”秦凡看向不知道从何时起突然表演欲爆棚的羽苍渺。

“鬼尊！你一定”

这次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凡打断道：“等等，有客人来了。”

羽苍渺咬了咬嘴唇，不知何时他爱上了那段名言，现在不让他讲完，这就心里很难受了。

而李拾舟好奇道：“现在还有客人？”

“是‘雨’带过来的。”秦凡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其元神之力扩散出去，然后看到夏金雨正领着一个一身灰衣的老妇人朝着冥塔走来，那妇人的手中则是紧紧抱着一个正方形木盒。

随即秦凡稍稍回忆后，倒是从之前翻阅的有关西南州府重要人物的画像中，确认了那老妇人的身份。

正是如今梓农谢氏的大长老·谢蕴虹。

在听秦凡说明了来者身份后，李拾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只因对方根本没必要作为使者前来鬼市，像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放在秦凡这里根本就不成立。

况且占据大义优势，啥使者不使者的，都是该死的乱臣贼子。

随即其脑海中产生了很多联想，但又被其否决了一个个可能性。

而原本还想着再和秦凡唱一出‘你悔我鬼’戏码的羽苍渺，也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一些兴趣。

但很快隐于其面具下的神情，变得跟李拾舟一样，都是想不通的表情。

时间就在这无声的思考中流逝，直至夏金雨亲自将人带了过来。

走入会客厅的那一刻，他也给秦凡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很显然这一路上他并没有问出有价值的情报，对方只是一直称要亲自面见鬼尊。

原本他是准备将其扣下审问一番的，但在第一时间传音给秦凡后，得到将其带过来的回答，便也就亲自将其押送过来。

“谢家大长老，如今你已见到本尊，有什么要说的开口吧。”秦凡的元神之力扫了一下那木盒，其材质极为特殊，可以隔绝精神力的窥探。

但这里是冥塔，有唯我独尊的属性加成，秦凡很快就看到了其中的东西。

随即其神情阴沉下来，不等对方的回答，一股磅礴的精神威压已经释放而出，将只有大宗师后期的谢蕴虹压倒在地！

那木盒也摔落地面，里面的东西咕熘熘的滚了出来。

一颗人头。

一颗即便双眸中布满惊骇，也尽显绝美和风情的女人人头。

是林朝英的人头。

其实在秦凡确认了凌绝山外存在埋伏后，就已经想到了林朝英和王重阳可能身死的结局，但就算心里有底，对方这么挑衅的行为还是让其略感意外。

至于愤怒秦凡当前表现出来的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确实好似火山爆发一般。

就连平日里还喜欢调笑两句的李拾舟，也和乖学生一样。

而实际秦凡本人的心情很平静，些许的波澜也都是在思考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以及为什么派遣谢蕴虹这个如今在梓农谢氏的二号人物，亲自来送这个人头。

同时，与秦凡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默契的羽苍渺则是趁机在观察谢蕴虹的神情变化。

对方从进来开始就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被秦凡的精神威压差点碾碎后，眉头也没有轻轻皱一下，眼眸深处更不存在一丝恐惧、担忧，亦或是报复的快感。

太古怪了！

嘎吱嘎吱——！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在会客厅内，这让秦凡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的威压施展的恰到好处，带来震慑的同时，也不会给其造成太严重的伤害。

如今之所以发出这怪声，是谢蕴虹正燃烧生命力竭力的抬起头，导致颈骨连同嵴椎因施力过勐而粉碎断裂的结果。

“鬼尊”

谢蕴虹缓缓开口，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其表情还是那副活死人的样子，平静甚至空洞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秦凡。

“你想说什么？”

这位谢家大长老是一定要死的，甭管什么局中局，谋中谋，当前的局势也不存在能让一位大宗师后期的强者为之付出性命所换取的高昂利益。

这也是李拾舟不解，羽苍渺不解，夏金雨不解，包括秦凡不解的原因。

随即秦凡稍稍收起部分威压，但谢蕴虹还是如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她的四肢因之前激烈反抗而扭曲，努力抬起的头颅更似奇行种一样因脖子拉长而过于突出。

可对方好似浑然都不在意，一直在用那双不含有一丝感情的眼眸盯着秦凡。

“请剑！”

话音落下的瞬间，其整个人爆裂开来，散开的鲜血，碎裂的骨渣，纷飞的肉块，断裂的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