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的火苗子不由地升腾起来,你种不长庄稼,五油种就长庄稼了?啥人了!
她没好声气,说:“地是我的,我愿给谁给谁,愿给哪块给哪块。别人乐意种就种,不乐意了全给我还回来。我不光给五油那块地,还打算再给她一块。”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九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像落坡的石鸡一样,灰失失地兀立在那里,心疼的心都要往下掉了。大清早的,自己这是吃错药了吧,讨了没趣不说,凭空又丢掉了一块地,这叫个甚么事呢。
老九后悔自己贪心不足,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看着豆花的身影消失在村子的尽头。这个婆姨翅膀硬了,整天神神秘秘的,舞枪弄棒,她不在大峪口呆着,回来谷子地,煽阴风点鬼火,让他白白地损失了几亩好地不说,还圪搅得二棒也和他闹别扭。
老九灰塌塌地回到家里,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婆姨骂他:“刚刚还兴冲冲地,老虎一样,怎一下子就成病猫了?”
老九把水桶扔得叮当响,好像是水桶惹他不高兴了。
二棒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来,说:“我爹吃炸药了,娘,你快别说了,再说就要爆炸了。”
老九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二棒忙赶上话,说:“我嫂子又怎么你了?”
这句话是他爹骂嫂子的口头禅,二棒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老九又骂:“没一个好东西。”
二棒的二劲又上来了,说:“我们都不是东西,你是东西,好东西。”又放低声音,偷偷地说:“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