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那就好。”

正当说话的老师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时，原本要离开的舟妍忽然停住动作，她保持着如画的微笑平静道：“到时候老师也一起吧。”

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舟妍补充：“毕竟，我们都是旁观无作为的人，不是吗？”

那怎么能一样？那老师几乎要发笑，可惜舟妍不等他反应已经自顾自离开了。然而，梳着寸头的老师不经意间又想了想，竟越想越挑不出舟妍话里的问题，不由得脸色发白。最后只能愤愤的小声骂道：“什么温柔善良，装得跟真的一样，以为谁不知道，要不是她家里……”

阳光斜落入走廊，今天的地板特效是流沙星标志性花卉之一的蔷薇花，鞋跟敲在上面会有花瓣在脚下飞舞，每隔十分钟换一个品种。

“哒哒哒——”

每一步的声音间隔的时间都是相同的，她的腰背挺直，走路的时候动作平稳的像是周围的景物在后退，而不是她在前进。

只有舟妍才知道，这些让人心旷神怡的细节背后有多少痛苦的泪水。

从办公室走出后，舟妍一时有些茫然，一时不愤怼了那个墙头草，她的心情不仅没有因为发泄而和缓，反而更加焦躁。

舟妍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只享受好处而不承担代价的好事。虽然她的天赋目前尚未觉醒，没办法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从被她列为目标的猎物再挣扎也无法逃脱的情况看来……

就如同锁链两端的猎人和猎物，凭着锁链的存在，猎人可以慢条斯理的戏耍猎物，不用担心大意丢失目标。可若是猎物太过强大呢？

舟妍的心脏一时间像是被锁链紧密缠绕，她向来温柔的表情中难得透漏出一丝狰狞。

“不愧是嬴月，她一直都那么优秀，考上中央第一学院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从开了一条缝的班级门里传出的议论声让舟妍顿住了脚步。

“我一直都觉得她人可好了。人又漂亮，学习还好，性格超酷的。”

舟妍抬头打量了一眼，不出所料，果然门牌上标着一个七，是嬴月所在的班级。不过是曾经了，现在她已经去了大学报道。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她以后会和谁在一起，不过跟谁在一起都是对方的福气吧。”

“她以前不是跟校草谈过？”

“校草后来跟校花一起吧，也不是，校草好像被校花甩了？”

班级里安静了一瞬，像是要回避某件事，转瞬之间更加热闹了。

“其实我觉得嬴月更漂亮诶，她还是越长越好看的类型，校花感觉更多的是打扮比较出彩，她家里比较有钱，但嬴月大学毕业肯定不比她差，那可是中央第一学院……”

舟妍没有再听，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即使她对嬴月有敌意，也觉得这些人太过可笑。

当然，曾经被舆论影响过的舟妍自己也挺可笑的。

舟妍拿出化妆镜，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样，看到镜子里完美无瑕的样子，她满意点头。

猎物若是过于强大，猎人与猎物的地位便会互换。即使她为此不甘心痛苦也没有什么用。况且嬴月到了中央星，舟妍也根本没办法在早已知道结局的赛场上挣扎。

舟妍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唯一能做得就是尽量减少损失，时间拖的越久，损失越大。

舟妍已经不期待天赋成长甚至保持原状了，能达到大学的准入门槛就行。

接下来就是尽快让天赋觉醒，防止再降级。以及，不让天赋降级的事实暴露，能拖就拖，在这期间给自己铺好后路，不被家族轻易拿捏。

这样的话，即使没到果实最成熟的时候，她也得收割了。

舟妍保持着微笑来到2班，在众人微妙的有些复杂的眼神中看向一角的林承乐，注意到她的到来，他的情绪十分高涨。

高涨好呀，这样的话，在生命最后，他也是快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