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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凌元子也不计较,对他来说,现在多想想如何让这些人出血就行了。
至于他们认不认错,自己左右不是他们的师尊,何必非要强求他们的道德标准。
于是,彼此对视一眼,全都心照不宣。
洛卿泽却有些不耐这样的场面,将宝镜收起,回头敲了敲车舆外壁。
很快,风鸾便带着其他人下了马车。
几位门派长老立刻面露惊讶,猛地记起之前明明说的是凌元子会带着云清宗中人来,结果云清宗的来了,洛卿泽也来了。
难道说,这两边还有什么联系?
而凌元子记得风鸾的叮嘱,这会儿也不用他们开口,就主动说道:“上尊在外游历,正巧听闻九曜阁将开,这才与我们同路,万没想到居然被你们拦下。”
长老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提到此事,到底理亏,立刻不再多问,脸上都是小心翼翼,见洛卿泽显然不乐意和他们同行,他们也不敢留下来讨嫌,告罪后便离开了。
凌元子也没有多做停留,原本商议的便是与云清宗同路到九曜阁外,并没有提及旁的。
哪怕认出了洛卿泽后,他巴不得能把上尊请回飞虹门做客,但这些到底还需要徐徐图之,不然不仅没能交好,反倒招致厌恶,倒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凌元子带着两个弟子去往了飞虹门的住处,刚刚还热闹的地方,此刻就只剩下了云清宗众人了。
七川一直没说话,看上去格外老实,直到在眼前人散尽后,才疑惑道:“洛教主在修真界还被这般记挂着,为何不欢喜呢?”
洛卿泽淡淡道:“他们既挂不记挂本就与我无关,况且他们敬的本就不是我和洛浮教在过去的功绩,而是畏我传说中的本事,自不必深交。”
七川惊讶:“可凌元子分明说大家都是因为教主抵御魔修方才无比崇敬的。”
洛卿泽笑了笑,但声音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反倒十分冷清:“即使我不记事了,可从事后结果上来看,云清宗做出的贡献比洛浮教大得多,又为何只记得我。”
这道题七川答不上来。
倒是秋忱抬起头来,怯怯地说了句:“之前那些鬼姐姐曾同我说过,活着的时候无人念着她的好,反倒是人没了,所有人都哭她的好处呢。”
七川微愣。
而风鸾已经缓缓开口:“他们这般抉择,正如秋忱所说,云清宗多少还有人在,而洛浮教已经一个不剩。”
冷玉怕七川不懂,便补充道:“洛浮教连教派所在都成了定时开放的秘境,即使有天大的功劳也是无用的,在仙魔大战后想要得利之人自然更愿意宣扬这样对自己无害的人物,还会传扬他的威名。”
风鸾嘴角微翘,语气淡淡:“若是我们从那时候起就此灭宗,想来如今的修真界也会传扬我们的美名,只是有什么用处呢?”
七川:……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修真界的理解实在是太浅薄了。
而洛卿泽的那份美名如今看上去依然带着光环,就是这个光环有些过于残酷了些。
但洛教主显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很快就兴致盎然的看着这处密林,一边走一边道:“虽然这里的树木看上去是肆意生长,但若是连接起来,是能够看得出规律的。”
冷玉立刻跟着看过去,连连点头:“对,是阵法,”又捏了捏指节掐算,“就是不知阵眼在何处。”
风鸾则是道:“阵眼多半就是九曜阁。”
秋忱好奇:“阁楼还没有现身,要如何找呀?”
洛卿泽一听这话就要重新拿出宝镜。
然后便听风鸾道:“找那几个门派的住处便是了,他们一定会寻找最靠近九曜阁的地方驻扎。”
众人:……不愧是你!
而风鸾原本只是想要去看看,并没有想在这里下榻。
可过去之后才发现,在刚刚打过照面的那些门派的住处中间,分明空出了一片地方。
四周围都是满满当当,只有那个地方空无一物,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专门挪出来的,而且在看到他们之后,早早等在这里的昆文便小跑上前,恭敬道:“请上尊与少宗主在此安住,若有缺失之物自可以告诉飞虹门,”声音微顿,“告诉其他门派也行,他们估计很乐意做这个好人。”
然后便告辞离开,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风鸾立刻明白,这里是那些门派默契地让出来的。
对洛卿泽自然是上尊应有的待遇,而对云清宗,大抵是拿捏不准两边的关系这才有所忌惮。
若是换个人,只怕此时会多有揣测,从众多门派心理活动以及和其他门派之间的关系开始逐条分析,生怕自己遭了暗算。
可风鸾不一样,此刻直接拍板:“好,我们便住在这里了。”
而已经在将近两百年的时间里习惯性背锅的七川颇为担心:“师叔祖,会不会有诈?”
风鸾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有我,有洛教主,有冷玉,你自己也是金丹修士,怕什么诈?”
七川:……咦?
唯一一个抱大腿的秋忱立刻道:“师尊说的对!要怕也是他们怕我们!”
而第一次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