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湛离开后,云婵四下看了一眼,叫了两名影卫出来,让他们去给自己找几辆板车来。
在天亮之前,她得把空间仓库里的粮食与物品都拿出来,给阎庄他们送去,这样她才能专心地跟桑湛一起解决黄坡岭的事。
只是,当影卫把板车找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云婵要板车做什么,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再定睛一看,空空荡荡的板车上居然一瞬间被放的满满当当。
“……”
两名影卫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给阎庄他们送去,就说是太子殿下个人出钱捐给元江县的百姓们,务必把粮食和那些棉衣棉被先发放给最需要的人。”
云婵走的匆忙,所以准备的不多,这些粮食分一分应该也能分到每家每户,但是棉衣棉被就只能优先留给老人和孩子们。
后面,等童御他们把银子全部变成物资,再给其他人发放也不迟。
“…是。”
“是,太子妃!”
两名影卫惊愕半晌,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无论多么离谱,多么惊悚,他们也能尽快说服自己恢复平静。
不愧是桑湛的人。
看到两人二话不说,只听命令办事的态度,云婵表示很满意。
等他们把所有物资运走,云婵再次回到马车上,里面此刻连同鸢鸢在内,一共五个人,除了她,其他四个都进入了睡眠。
当然,公孙白还是长眠的状态。
云婵坐在软榻上,头轻轻靠着车窗,目光先看了眼后面的鸢鸢,今晚睡的这样熟,刚刚在县令府如此吵闹她都没醒,想必状况是越来越差了。
现在,只希望黄坡岭那边能有好消息。
看完鸢鸢,云婵又把视线看向了对面的公孙白。
几天前,他的脉象就显示人可能会醒,但又过了这么久,而且在来的路上如此颠簸,他也丝毫没有动静,按理说不应该啊。
云婵突然起身,坐到对面公孙白躺的那张软榻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桑湛说的那个什么丹药,不是快要失效了吗,这张脸怎么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所有真相。
她在想,公孙白真正的样子该不会是个中年大叔吧,要知道,那个神秘男人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出现过,年纪对不上啊,云婵又给公孙白把了把脉,发现脉象果然比上次还要强劲有力,看来,是真的快要醒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她也说不准。
外面的天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城中不再像之前那般寂静,四周开始不断传来各种动静与声音。
云婵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对于此刻的元江县来说,实在太过惹眼,百姓们现在的情绪也十分不稳定,看到他们的马车,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乱子。
所以,在天刚亮时,云婵便驾车去了城外,找了个幽静之地,耐心等着桑湛回来。
城中,有阎庄他们,相信用不了多久,百姓们的困境就能彻底解决。
云婵靠着车窗,一夜没睡的她,正有些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奶娘焦急却又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小郡主又不吃奶了,怎么办?”
“是不是还没睡醒,我来试试。”另一个奶娘说道。
“那怎么可能,平日里半夜都会醒来吃几次,昨晚却一直在睡,我觉得不太对劲啊,要不要叫醒太子妃跟她说说,我担心……”
“可是太子妃才刚睡着,之前不是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要不再等等?”
两名奶娘不知道鸢鸢的身体状况,这三天两头的就不爱吃奶,精神也不好,让她们心里直发颤,就怕万一鸢鸢出个什么问题,到时候她们也会跑不了要承担责任。
太后和皇上有多喜爱小郡主,她们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个责任,就是用她们的命也是负不起的。
就在奶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云婵声音淡淡的从她们身后传来:“把郡主抱给我吧,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再睡会。”
“太子妃您醒了,奴婢们不困,只是,小郡主昨晚一次奶都没吃,奴婢们担心……”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你们记得把奶挤挤,别涨坏了。”
“是。”
听云婵这么说,两名奶娘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一晚上没喂奶,这会儿确实涨得有些难受,于是跟云婵请示了一下,两人便一起下了马车,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多余的奶水挤出去。
奶娘下马车后,云婵给鸢鸢加了件衣服,又裹上毛毯。
在马车里呆了几个时辰,也闷得慌,便打算带她下去透透气。
下了马车,因为外面的天气太冷,云婵并未走远,只在马车附近随便走走看看。
昨晚夜色太黑,也没有看清楚,周边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只不过现在都变成了枯草。
不远处,两名奶娘正躲在一颗大树后挤奶,微风轻拂,带了几分彻骨的凉意。
忽然,云婵似乎听见一阵细微的动静,她下意识朝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
但那动静很小,并未引起云婵太大的注意。
她转过头,往远处看去,本来只是随意的瞥去一眼,没想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