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易渊眼下还不知道真相,就已经很明显的冷落了云倾烟,如果单单只是因为云家没落,可她不也是云家人吗?
东方易渊也没有因为她是云傅的女儿,就不准她来当这个太子妃,相反,还对她尤为重视。
否则,也不会把太后这个重大任务交给她……
都说帝王无情,但在东方易渊的身上,云婵却看到了两面性。
云婵是刚坐下,桑湛紧接着便到了。
太后为了东方易渊,表面是妥协了,认下桑湛这个太子,但云婵跟她相处这么久,对她还是有一些了解,血缘之事在她心中始终无法彻底释怀。
现在虽然看似想明白了,可架不住她身边的那些小人挑拨撺掇,云婵也不可能一直拦着那些人去见太后。
太耗费心神。
她现在月份大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折腾,只希望,眼前的和平状态能多保持一段时间……
这次的家宴,大概是最和谐的一次,气氛刚刚好,而这一刻,云婵相信每个人所说的话,所露出的表情,都是出自真心。
只是,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皇后云倾烟。
云倾烟一早就打听到了消息,听说太后要举办一个小型家宴,便早早的在寝宫内梳妆打扮,只为了能在家宴上见到东方易渊。
可她在宫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有人来通传,她就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家宴居然会将她这个皇后排除在外?
禁足期间,东方易渊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哪怕她病的快要死了,他也不曾去过,如今解了禁足,却还是不肯见她,那她这个皇后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云倾烟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实在没忍住,便带着果翠跑去了中雍宫。
当然,她是假装不知道东方易渊也在此地,更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太后组织的小型家宴,所以一见到大家都在,她的表情十分惊讶。
“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皇上,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所有的情绪都是假的,但这句问候却是实实在在出自她的真心。
“皇后来了,坐吧。”
东方易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虽然平日里不召见,也不去玉锦宫,可见了面,却还是那般自然,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好。”
云倾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东方易渊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婵儿和湛儿也在呢。”
云婵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桑湛则是直接无视。
云倾烟也不在意,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心心念念的人身上,努力保持着仪态,想着一会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他带回自己寝宫去。
见她那般,云婵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这么晚,皇后怎么过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太后多精明的人,哪里不知道云倾烟其实早就知道家宴一事,这个时候过来,定然是憋不住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晚不请自来。
“回太后,臣妾用过晚膳了,就是出来走走路过太后这里,就想着过来问太后安,没想法大家都在这里。”
“……”
太后闻言只笑了笑,没再作声。
云倾烟其实也察觉到一切早已被太后看穿,却依旧气定神闲,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或尴尬之态。
“太后,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先带着云婵回去休息。”
桑湛没兴趣看她在这里演戏,起身提出离开,说完,也没等太后和东方易渊说话,便径直拉着云婵走了。
“唉,湛儿这孩子,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都当太子了,这个自称怎么还不改改?”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云倾烟轻叹一声,壮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东方易渊瞧了她一眼,太后的视线也瞥过去,云倾烟的身子顿时微微绷紧。
这……现在一句都不让说了?
皇上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后也变了,太后不是一直都不同意吗?
“臣……臣妾……说错了吗?”
云倾烟不信邪,又小声地说了句:“他现在可是太子,必须要自称儿臣,皇上您不能老这么纵容他,该说还得说……”
“皇后说的对。”
这回,太后出声了,非常赞同云倾烟的话,所以,太后将这个艰苦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她去完成。
“你作为太子的母后,这事,回头你好好说说他,尤其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让他必须自称儿臣。”
云倾烟:“……”
臣妾……恐怕做不到啊。
云倾烟顿觉自己挖了坑给自己,不跳都不行。
“好……回头臣妾定会好好说说他。”
见东方易渊没作声,硬着头皮,云倾烟应承下来。
……
从中雍宫出来,外面月亮正圆,银色的光辉徐徐的洒在地面上,晚风轻轻拂过,透着丝丝凉爽。
“累不累?”
桑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