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这家老人,不过约莫是老人岁数大了,家里的祖产也是败光了,只是凭借自己还认识几个字,所以县里的人给他寻找了一份工作,也算是养家糊口。这一教书,就是整整二三十年。
同比那些只会跑舌头的同乡人,黄建要知道的东西更多,褚先生是大户这点是毋庸置疑,别的不说,就说自己肚子之中的四书五经论语中庸,哪个不是这位褚先生所教导的。自己在褚先生所教导的学生之中天资算是最平庸的。
自己曾经问到过褚先生,褚先生自己说道但是的自己本来是打算找寻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的,只不过走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周围的许多仆役的心开始动摇了,自己也是没有阻拦,任凭他们走还是留下,就这样,整个家也是七零八落,走的走,散的散。
一来二去结果好像只剩下褚先生一人,自己也就是在这黄云县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至于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黄建也是不清楚了,因为褚先生也不乐意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只有在喝多的时候才会哼唱几首小曲,黄建细细的听着应该是冀州的调子,冀州自古多处慷慨悲歌之士,所以他们的旋律也是颇为铿锵有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性情有些古怪,又有有些神神叨叨的老人家也就在黄云县扎下了根。褚先生一进行教学或者谈论文学总是那样的严厉,导致许多人也是恐惧这个怪老头,因为这样私塾的情况一直是冷冷清清,要不是会一些旁的古怪手艺,恐怕这个老头早就已经饿死了。
黄建进入房门轻声的说道:“恩师,这是一点学生的情分。”
听到恩师两个字的褚先生,脸上顿时便了脸色,带着一些呵责的声音说道:“黄建啊,说了多少次的了,不用称呼我为恩师,我只是代表那些圣人,传授你一些粗浅本事。”
这个在黄云县出了名的褚先生,对于这些师生情谊似乎是一点也不看中,黄建考取秀才的时候,应该对着褚先生进行授业之礼,但是黄建此生的第一次叩头,褚先生却是叫黄建对儒家的孔圣人口头,嘴里还嘟囔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如今想来,褚先生的学识,当真也是只高不深,在学问这一方面可谓是独当一面,但是在做人方面却是有些浅薄了,黄建看到那些东阳城之中的官员都是树大根深,已门生故吏为本,到处排斥那些单独的官员,若是一些没有什么根基的官员要想在人群之中活下来,只能靠着远离京城或者加入他们,要想独善其身可谓是痴人说梦。
黄建露出一丝坚持说道:“先生,就是先生,学生就是嘴上不说,也会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强调。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黄建又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褚先生看到黄建如此的肯定,也是笑了笑说道:“你这呆子,比老朽还要呆。”
能这么说的也只有黄建这一个人,四村八乡的乡里乡亲便是对这个褚先生有诸多的敬意也远远不到如此尊重的地步,更有淘气的小孩儿没有了对信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褚先生应该有的敬意。在相邻的田间劳作的时候,或者是褚先生对他们的父母亲借钱购买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也是会嬉笑的喊一声褚瘸子,褚老头,至于这些小孩儿会不会回到家中挨上一顿扳子,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这些在山林之中野惯了的孩子,即使是挨上两顿打,自己皮糙肉厚的也不算不上什么大事。
师徒二人席地而坐,为什么说是席地而坐,主要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了,只剩下了一张床和一张地毯,若是这样子的生活下去,褚先生可能需要将这张地毯给变卖了。
褚先生看着一脸忧愁的黄建问道:“每次你来找我都会有一些过不去的坎儿,说来听听,我听听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啊。”
黄建眉头一锁确实是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黄云县刚刚新来了一位县官,应该也是一位好学之士,但是新来的这位县官却好像并不喜欢做官,唯独对传道授业解惑一事情有独钟,至于为什么专门好这一口,那就算是天晓得了。
正当两个喝了一杯酒的时候,一个人踹门而入,从衣着上来说,应该是一个衙门里面的人物,黄云县这里和别的县衙不同,别的县太爷上任都是自己带着一套班子前来,相比是这黄云县山高路远也让太危险,竟然只有新来的县太爷自己而来。
王捕快大声的说道:“褚瘸子,赶紧出门迎客了,今儿你看看老子我带什么来了,有酒有肉,要是再不出来,这些酒肉可就没有一点你的份了。”
黄建率先走出来笑着说道:“王头,我也带了一壶酒来看望褚先生,褚先生这里有酱肉。”
问到肉香的王头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说道:“褚瘸子,你看看你家破的,还能住人吗,不行你来我家猪圈里面住吧。比这里还干净一点。”
褚先生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王头看着到处都透着穷酸样子的褚先生撇了撇嘴说道:“你就这么装,等哪一年你死了。我看看你到了地面还和那些圣人装不装。”
虽然嘴上到处的讥讽着,但是王头却是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对了,我和县里的荀裁缝说了,等到过年的时候给你做一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