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不断波动的心。
三四十人的马队也是在东阳城中缓缓而行,这是从东阳王朝北部的北离王朝而来。
马队之中有一辆豪奢到连一个钉子都是金的的马车。
车厢内的香炉袅袅紫烟升腾,一名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在车厢之中看着一卷兵书,经常将两边发际卷起来的北离人,头上还别着一直发钗。
虽然长相十分的狂野,但是行为举止倒是颇有江南世子的风范,男人伸手轻拍拍的拍走那些沁人心脾的抹龙香气,这是只有在北离北部的呼楚部族才生产出来的稀罕玩意,抹龙香说一种香还不如说是一种天赐之物,只有在遥远的归墟之中才会有的器物,这是由一种巨大的海兽胃中的物品,沾带着海兽的气息,将它抹在身上,海中的巨兽都会绕你而行,并且将它燃烧,还会散发出来一种令人欲仙欲死的香气。
男子看着抹龙香的烟气散儿不消,烟气饶掌而盘,乐此不疲。看着手中兵书看的愣神,偶尔还会在空中用烟气勾画写字,喃喃自语。
看着路两边有小孩扒着脑袋往里面,看到这般情景的大人连忙将他抱了回来。生怕孩子被这些北离蛮子给生吞活剥了。
按道理而言吗,全马队只有这一辆马车,马车外面是整整数十名北离蛮子,能独坐马车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应该就是北离的使者无疑。
呼楚.汉达一个血脉纯正的北离皇子,也是呼楚.努尔早就已经立下的皇储,于其他的北离蛮子看不起东阳王朝不同,呼楚.汉达从心底就喜欢东阳王朝的生活与治国方式。所以特地请命来参见东阳王朝的朝贡。
听到有一骑手指扣响外车壁,与金银铜铁发出来的闷声不同,包含金银的车壁之中竟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连扣了两三下,这位如文士一般的狂野男子这才懒洋洋的掀起帘子,外头那一骑健硕汉子穿着者便装,笑着问到:“王子,真不骑马出来试试看?”
见到里面的男子正欲要放下帘子,健硕的汉子无奈的说道:“好好好,喊你汉达行了吧。你呀,白白沾了一个皇帝光,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享福。”
呼楚.汉达微笑道:“旧辞中记载师夷长技以制夷。军法,权术,谋变等十多种之多,掌国的事情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呢。”
骑士一阵头大说道:“怕了你了,你还是做你的马车,我骑我的坐骑,咱俩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呼楚.汉达笑眯眯的说道:“上来坐一下?我正好有兴致。给你说说《道德经》。”
骑士连忙摆手说道:“这些都是南蛮子才要学的,我们北离的汉子是要争战天下的,东阳这块肉早晚的要吃到我们的嘴里,学习这些玩意会将我们血气给磨平干净的。”
呼楚.汉达已久还是笑容清淡,好像对于这样的回答早已经耳熟能详一般,开怀般的说道:“天下事不是全部汇聚在你的刀尖之上的,咱们北离王朝的百姓上马是兵,下马是民。虽说能力是特别的高,但是眼前无事,不代表着日后无事,你上车,我来给你说说这样东阳王朝之行的几处会发生的意外。”
骑士冷哼一声说道:“汉达王子,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就是真有什么意外,我哲别也会保你无忧,不是我看不起东阳这些文人,他们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看着呼楚.汉达神情有些不开心,被称为哲别的骑士也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乖乖的下马上车。
含光寺外十八名武僧在两旁,中间一名秃头和尚手持一根禅杖,虽说是光头,但是却有一张近乎清秀女人的脸。不光是周围的女子,就连男子也都忍不住去多看了两眼。
这支从西域佛国而来的武僧,仅有二十余人,还不及北离使团的一半。
看着武僧手中的长棍,街道两边装作大将军模样的孩子不禁漏出了羡慕的神情。
已经在含光寺门口等待了半个时辰的西域众武僧神情动作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单手礼佛,每个人嘴里都含糊不清的念叨这些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含光寺的大门这才缓缓的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僧,与中原和尚不同,老僧的头上戴了一个又高又耸的帽子,用一条红色丝带在脖中传过。
含光寺之中也走出来一名得道高僧,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门口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武僧们,含光寺中的主持长老也是微微致意说道:“高僧,不如在寺中吃些斋饭。等到下午咱们再一同探讨佛法如何。”
西域高僧也是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东阳皇帝陛下召见,就不叨扰了,等日后还希望可以和大僧讨论佛法。”
胶东三州将军江泰率领三百护卫南下,三晋之地总督童天带二百衙役出发抵达东阳成。
在这场深秋之中,东阳王朝数一数二的一二品的官员尽数进京。
东阳首辅李敬城的宅子内,毕恭毕敬的李德林支开府中仆役亲身给自己的恩师倒了一杯茶,这是前不久,在值班房内皇帝秦奋亲自给赏赐的茶叶。
不愧是御用,只是轻轻的放了两瓣茶叶就已经清香扑鼻,李敬城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德林,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士子了,以后这些小事还是交给那些个下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