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眯眼看着台下众人,又斜眼瞅了一下崔颢,微笑说道:“我自然敢自称此诗是千古第一奇诗,自是有道理,只不过你们未曾明白其中的深意罢了。”
这诗难道还有什么深意?
众人更是将这首诗左一句右一句的念了起来。
有记性好的,早将全诗背了下来,写在纸上反复观看,也没察觉什么异样。
崔颢的记性也是极好的,早已将全诗倒背如流,站在原地低头仔细品位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发现这首诗有什么特殊之处。
要说是文采吧,也只能算是较好,还达不到惊为天人的地步。
要说是有何深意吧,也只不过是一首寻常的题材立意。
“此诗我品了半天,若要冠以千古第一奇诗这名号,却实在不敢苟同。”崔颢此刻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转变,因为前一首《游西山村》的确是让他大开眼界,不禁对李九州刮目几分。
而现在李九州竟然骄傲了起来,简单的一首诗,竟自己给自己冠上了这么大的名号,难不成当在场众人都是文盲?
在自己这个大诗人面前,还这样卖弄,要真是一首奇诗倒也罢了,眼下看起来也不过平平无奇,崔颢便嘲笑其李九州班门弄斧来了:“这诗也许还算得上一首佳作,但却不能跟我那首《黄鹤楼》相提并论。”
“是吗?”李九州轻轻扭头看着他,面带微笑道:“俗话说,倒背如流,大家不妨将这首诗从头到尾反过来看一遍。”
经他这一提醒,众人又顺着他的思路,将诗倒过来看了一遍。
没有将这首诗记下来的人,则纷纷凑到记在纸上的那些人旁边看了起来。
崔颢是个天才,自然不用记在纸上,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然后又倒背了一遍。
他算是真正做到了倒背如流。
倒着看完了一遍后,众人纷纷惊叹起来。
崔颢则是花了些功夫细细品完了全诗,这才大吃一惊。
宋代李愚的这首千古第一奇诗《夫忆妻》,妙就妙在正读是《夫忆妻》,倒读就成了《妻忆夫》。
正读:
枯眼望遥山隔水,往事曾见几心知;
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
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
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倒读: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
迟回寄雁无音讯,欠别离人阻路途。
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
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遥望眼枯。
不管是正读,还是倒过来读,都是一首绝佳的诗。
而且完全是两个意思。
正读是丈夫思念妻子,写出了男人的心思。
倒读则是妻子思念丈夫,写出了女人的心声。
这可真算得上是千古第一奇诗。
崔颢品完了其中的意思,立马张大了嘴巴。
惊叹万完了,崔颢开始佩服了起来:“节度使年纪轻轻,可真是才华冠绝天下,这首诗倒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他这佩服,可不光是口头上佩服那么简单。
从眼神中已经能看出崔颢的惊叹和五体投地。
而台下的这些学子们,更是没一个不倾倒于李九州这个年轻人的才华之下。
崔颢接下来更是做了一个让李九州意想不到的动作来。
“节度使真乃的当世神仙也,请受老夫一拜。”
崔颢话音刚落,已经跪地对着李九州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文人的疯狂,总是看不懂。
既会不轻易折服于你,在你面前装高冷。
被你的才华折服了以后,又会将你奉若神明,无所不从。
崔颢这个老头,虽然人品有些瑕疵,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李九州忙将他扶起,谦虚说道:“我年纪轻轻,资历尚浅,学府的事,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崔先生呢,若是崔老您不嫌弃,不如就当学府的副校长吧。”
崔颢不懂副校长是什么职务,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李九州忙解释了一下:“校长便是我,我平日事情甚多,无暇管理学府,今后学府里面传授知识的事情,就交给崔先生了。”
崔颢没料到前一刻还跟自己争辩不休,为了一个话题引得斗诗的李九州,此刻竟不计前嫌,授予自己如此重任,当下感恩戴德,慷慨激昂说道:“老夫定不负节度使所托,一定将学府经营得风生水起,为学子们答疑解惑,倾囊相授,培养更多人才。”
看着他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激动之情,李九州笑着点头示意,却又担心这个花心的老头在学府里行为不检点,弄不好这老色狼会勾引调戏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学子们,又跟他嘱咐道:“学府里的规矩是我亲手拟定的,一定要遵照执行,既然是人人平等,那即便是你我,今日也得遵守,我也会派人前来监督。”
学府的制度里有一条便是不能在学府中乱搞男女关系。
有了李九州自己带头说遵守,别人谁还不敢不遵守呢。
又听他说还会有人监督,崔颢之前已经被李九州当众揭了老底,这下倒有意维护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