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又是一个夜晚。
滴答滴答,雨下大了,雨滴不停的从房檐滴落下来,像是在倒计时。
李九州借着夜色溜到了徐府中。
其实也不算是偷溜进去,算得上堂而皇之的进去了,因为府中根本没人。
徐善人一死,府中的下人们都离开了,那老管家觉得不吉利,也搬到了他处,只是白天会来收拾打扫。
李九州一直走到正厅中,点起了灯。
见桌上放着一杯茶,刚泡没多久,应该是老管家打扫房间时放在这里的。
看来老管家刚走不久。
外面的雨滴声依旧在响着,在空旷的屋子中听起来清晰响亮。
李九州在府中四处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便来到徐善人房中,将灯灭了,等待着看会不会有人趁夜到府上来取钱,来个守株待兔。
李九州已经想好了,若是今晚不来,他便夜夜前来守着。
没一会,天色渐暗,李九州觉得有些迷糊,坐到床上,揉着脑袋。
突然,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李九州使劲的睁着眼睛,看着进的人。
是徐善人!
徐善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面色阴沉,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李九州好奇的问道:“徐善人,你不是死了吗?”
徐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气冲冲的说道:“你莫不是想来偷取我家的钱财?”
李九州解释着:“我来此查找线索。”
“哈哈哈!”徐善人突然大笑起来,面目开始变得扭曲狰狞起来,一步步朝李九州走了过来,“既然来了,你便下来陪我吧。”
这一切都是幻觉!李九州用手揉了揉眼睛,抬起双眼。
眼前的徐善人又换了一副面孔。
徐善人已经慢慢走到李九州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赖在这不走?”
徐善人的语气有些怪异,不像先前。
李九州刚要开口,徐善人已经走到面前,仿佛有些愤怒,“你怀疑是我劫走了赈灾钱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李九州有些惊恐,徐善人这是怎么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诡异的表情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安,努力张开口:“那为何那些钱粮在你府上?”
“哪有?”徐善人说道,“出去一看便知。”
李九州挣扎着起身,感觉脚步有些轻盈,摇摇晃晃走到门口。
一眼望去,门外空空荡荡,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李九州转身,徐善人依旧微笑着,慢慢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
李九州感觉不对劲,一把拔出剑来。
借着剑身微弱的光线,李九州看清了他的脸。
“你不是徐善人,你是谁?”
徐善人突然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死死摁住他的脖子。
李九州只感觉周身绵软无力,动弹不得,嘴唇张了张想说话,却被按住脖子,说不出来。
慢慢的,李九州的脸色发青,喘不过气来,双脚在地上使劲的蹬着,却无济于事,挣扎不开,只感觉眼前发黑,视线渐渐模糊,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啪一声,一个身影推门而入,一把拉起地上的李九州。
李九州长长咳了一声,喘了一口大气,待要用手撑着坐到床沿,却发现双手正掐在自己脖中。
“还好来得及时,你没事吧?”张老头点上了灯,房中明亮起来。
李九州再仔细一看,房中哪有徐善人。
张老头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背使劲一拍,震得李九州五脏欲裂,腹中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竟然吐出了一只虫子。
“这是怎么回事?”李九州清醒过来,看着张老头。
“你中了别人的蛊术,你刚刚把虫子吐出来了,现在没事了。”
“蛊术?”李九州又听到了这个词,只觉得不可思议。
张老头看着地上的蛊虫,说道:“这种蛊虫是从口中而入,你刚才产生了幻觉。”
对于蛊术和巫术,李九州是知道的,今天亲身经历了一遍,想想还有些后怕。
蛊术,其实也是一种巫术。
传说,制造毒蛊的方法又很多种,蛊的种类也有很多种,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
虽然蛊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来,蛊就被认为是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
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
看着地上缓缓蠕动的虫子,李九州不禁恶心得呕了起来,明显自己中的是虫蛊。
“会是什么人给我下的蛊呢?目的又是什么?”李九州喃喃自语,沉思了起来。
仔细回想了一下,心中很快便有了答案。
是刘永言。
自己除了在酒席上吃喝过以外,到现在并未入口过任何东西。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九州回过神来,问张老头。
张老头问他:“还记得那日刘太守带来的那个兰那泰和尚吗?”
李九州虚弱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