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那祭师使的什么妖法,一群昆仑奴打斗中已占上风,见了李九州,像是见到猎物般提刀扑咬过来。
万南山昨夜受了伤,打斗起来未占上风,被两个昆仑奴纠缠住,分不开身来管他,见几个昆仑奴向李九州扑了过去,急得大叫小心。
李九州慌乱抵挡,连声大叫王玉英,让她取来“金蛇剑”。
王玉英偷看得外面情形慌乱,也正是担心李九州,听得他呼喊,忙取来了剑,跑了出来。
李九州忙转身接剑,一个昆仑奴紧跟身后,一刀砍了下来。
“小心!”王玉英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却已被砍中。
王玉英一声惨嚎,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渗透了衣衫。
李九州拾起剑,大喝一声,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闪在奄奄一息的王玉英之前,提剑挥去。
李宓所赠的南诏郁刃,削铁如泥,带着满腔愤怒之力,一剑便将那昆仑奴脑袋砍了下来。
李九州骨子里的狠劲,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疯了一般,杀进了人群。
忽然听得外面高声呼喊,一众官兵冲了进来。
原来是先前派去杨齐宣府上盯梢的那帮人,见到一群人从杨府中出来,直奔李九州府上而去,便料到会有不妥,待赶到这里时,院中却早已厮杀了半晌。
有了帮手,万南山便越战越勇,学李九州那样,将昆仑奴脑袋砍了下来。
不一会,十数个昆仑奴的脑袋统统搬了家。
那商人也在混乱中被万南山杀了,单单逃走了一个祭师。
“李少尹,你没事吧?”
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刚结束,所有人都关心的看着李九州。
李九州却不答话,慌乱的将王玉英抱进了屋中,张小锣已找来了药箱。
李九州拼命翻找,喂她吃了一颗不知管不管用的药丸,又替她包扎着伤口。
万南山已忙唤人去请大夫,自己则站在李九州身旁,默默的看着。
王玉英伤得很重,一刀直中要害,过了半晌才缓缓醒了过来,一张漂亮的脸蛋此时异常苍白。
她颤抖着嘴唇,非常吃力的挤出了几个字:“你……没事吧?”
李九州不敢看向她的眼睛,低头给她包扎止血,又倒了些疗伤的粉末在伤口。
“没用的。”王玉英又无比吃力的说到。
紧张的处理完伤口之后,李九州含泪站起身来,险些跌坐在地上。
他心里还存着万一的想法,王玉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李九州沉默着坐下,坐到了王玉英的身边。
“好冷……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惜……”
没等到大夫来,王玉英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着。
许久,屋中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连万南山这个没有泪腺的汉子,都随着他的哭声落下了眼泪。
王玉英死了,为了替自己挡那一刀而死,这毫无疑问成为李九州心里的痛。
这群昆仑奴明显是来杀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死李九州。
事后仵作查验了那群昆仑奴的尸体,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他们来之前便已是死人。
西市的奴隶市场中,贩卖昆仑奴的商人如同约好了一般,连同上百个昆仑奴,再没出现过。
万南山带着怒火,率人将杨齐宣府团团围住,持刀冲了进去。
“给老子交出那个昆仑奴。”万南山厉呵声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
“什么昆仑奴?”
“还给老子装蒜。”万南山上前便揪住了杨齐宣的衣领。
李九州慢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拉了拉万南山。
万南山怒瞪了杨齐宣一眼,闪到旁边。
“我府中确实没有什么昆仑奴。”见李九州来了,杨齐宣矢口否认到。
李九州抬头看着他,“那黑人祭师到底是什么人?”
“冤枉啊,昨夜在你府中行凶之人,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看杨齐宣的样子,如果是没有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
“走吧。”李九州淡淡说了一句。
一出门,万南山愤愤不平的说道:“你真打算放过那家伙?”
“那还能怎么办。”
万南山急得上前拦住了他,“那带头行凶的昆仑奴,就是他府中的人,这可是咱两亲眼所见的。”
“你有证据吗?”李九州淡淡问到。
万南山楞在了原地。
李九州挑了一处风水较好的地方,将王玉英以自己亲属的规格安葬了,让张小锣为其披麻戴孝。
闭眼在坟前驻足良久,这才下了山来。
径直来到了京兆府大厅,找到了鲜于仲通。
“如你所请,我已找了杨公,让各处协助,将长安城封锁了。”鲜于仲通用平淡的眼神看着他。
李九州将目光迎了上去,“还请鲜于公准许,搜查杨齐宣府上。”
“什么,你要搜查杨齐宣的府邸。”鲜于仲通为难的站了起来,“杨齐宣可是李阁老的女婿。”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帮昆仑奴应该就藏在他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