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周尘阳现在不是正常的男人,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她就能有指望。
他若是死了的话……
她简直不敢想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只是红袖扶着轿子只走了不到三步,就看见站在不远处阁楼上的夜君扉。
红袖到后面才知道,当初林府请的这个好得像画中人一样的夫子竟是平南王府的世子。
她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曾偷偷地看过他好几眼。
只是他在林岫烟的面前温和如春日的暖阳,在她这里却冷得像冬日的寒霜。
也正是因为红袖感觉到了他的危险,没敢再去招惹他。
此时他望过来的眼神,凌厉如刀,透着印入骨子里的冰冷,似能将人的灵魂击穿。
红袖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夜君扉虽然觉得她又坏又蠢,但是并没有实质性地伤过林岫烟,还帮着收拾过姜心柔,他懒得为难她。
他的脚下一动,便进到了屋子里。
而红袖却没法忘记他刚才看过来那一记冰冷的眼神,她的心跳还砰砰乱跳。
恐惧在她的心里蔓延,她整个彻底崩溃。
然后她就感觉到肚子传来极为尖锐的痛,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流了下来。
她低头一看,就看见她的衣裙染上了鲜血。
红袖愣了一瞬,然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尖叫一声,大声道:“快去请大夫!”
只是喊完之后,她忍不住看了周尘阳一眼,他此时身上全部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红袖知道他这应该是死了,他死了,她若是再怀着他的孩子,往后孩子生下来之后只怕会极其艰难。
红袖呜咽了几声,心里升出了无限的绝望。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当初就不费那么大的心思嫁给周尘阳了。
她若安心在林府做个小婢女,至少还会衣食无忧。
只是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了。
夜君扉在屋子里听到了红袖的惊呼声,他这一次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不过是个蠢货而已,不值得他费神。
他现在想的是,渝城城主死了,他得安排谁来做渝城城主?
渝城的位置十分重要,这里最好是他信得过的人。
周树易从林府出来之后,整个人落魄至极,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却也知道如今的他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也是此时天色已晚,否则的话他是恨不得连夜下江南,逃离林岫烟。
周树易等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有些发泄式地狂骂了林岫烟几句。
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他心里的不满和无奈。
周树易听到街上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他心里有些嫌烦。
他都这么惨了,还要听这种惨叫!
他想让要去把那个惨叫的女人的嘴给捂住,却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再没有人能为他撑腰了。
周树易的心里有些暴躁,他让管事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道:“公子,渝城的城主被人杀了。”
周树易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他条件反射地觉得这事跟林岫烟有关。
他捂着胸口问:“他怎么死的?”
管事回答:“具体的不知道,据说之前渝城就曾出过极为厉害的盗匪。”
“看这情景,很可能是那些盗匪又潜进了渝城,然后将他杀了。”
周树易一听这话心里就更加不安了,他对管事道:“这个渝城太晦气了。”
“我们收拾一下,现在立即离开。”
管事也觉得渝城十分不祥,便道:“我们的东西都被林岫烟抢走了,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
“公子如果要走的话,现在就能走。”
周树易:“……”
他虽然知道他的东西都被林岫烟抢走了,但是现在这样直面,还是很打他的脸。
他咬了一下牙后道:“我们现在就走!”
管事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林岫烟把我们的钱都抢走了,我们怕是连南下的盘缠都没有。”
周树易从客栈的床下拖出一口箱子道:“我昨夜怕出意外,藏了一口箱子在床底下。”
“外面的那些箱子虽然装满了金银珠宝是很值钱,但是真正值钱的是这口箱子。”
这口箱子里放的都是房契和地契,把这些东西随便卖掉一个,都够他们南下的盘缠了。
管事看到这一幕十分欣慰地道:“还是公子思虑周全。”
这口箱子虽小,却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周树易被林岫烟抢怕了,此时不再拿用箱子装着这些东西,直接把这些东西贴身藏了。
他做好这些之后,再拿出一块玉佩去当铺里当了,当做离开的钱财。
然后等离开渝城的地界后,再去卖房子和地。
他这番行事可以说是十分小心了,颇有几分夹着尾巴做人的意思了。
管事十分欣慰,周树易这一次是真的成长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只是就算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