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
林岫烟笑眯眯地看着何柚阴道:“何将军赶紧过去把那些山匪打败吧,否则会影响百姓的出行。”
何桐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他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策马离开。
他走后,林岫烟问夜君扉:“世子,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何桐阴了?”
夜君扉淡声道:“玄字营上次折损过半,夜景闲又断了腿,老妖婆的气没地方撒,全撒到了何桐阴的身上。”
“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平时总呆在军营,杀他有些麻烦,暂且先放着。”
“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动手,毕竟他总有落单的时候。”
林岫烟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世子思虑周全。”
夜君扉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他喜欢她这副鲜活的样子。
和他们这副满心欢喜的样子形成反差是何桐阴。
就算何桐阴之前就猜到周棱山会有危险,但是当他看到周棱山的尸体时,他依旧遍体生寒。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上次堆积在山坡下的尸体,他们在夜君扉的手里折损了太多的人。
何桐阴此时既生气又害怕,生气的是他有些无能,不能拿夜君扉一行人怎么样。
害怕的是,一向狡诈狠辣的周棱山都死在他们的手里,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他?
何桐阴之前一直觉得夜景闲一定能成为世子,成为未来的平南王。
可是当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他突然就没有这样的信心了。
他把周棱山的尸体带到平南王府外时,平南王妃还在为夜景闲身上的毒发愁。
当燕南告诉平南王妃周棱山的死讯时,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你说谁死了?”
燕南低着头道:“今天世子和世子妃出去了一趟,下午何将军就收到了周先生的求救信号。”
“他带着兵马去救周先生的路上,遇到了世子和世子妃,然后就发现了周先生的尸体。”
平南王妃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他们杀了周棱山?这怎么可能!”
在她的心里,周棱山虽然是个商人,行事十分小心,同时还不缺狠辣。
周棱山身边的那些侍卫,个个都是极厉害的高手。
这样的周棱山竟就这样死呢?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燕南轻声道:“周先生的尸体就在王府外,王妃要看一眼吗?”
平南王妃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最终道:“本妃去看看。”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被绊了一下,若不是燕南扶得及时,她怕是就要摔倒在地了。
燕南看着她的眼里有几分担心,近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对他们都极为不利。
何桐阴将周棱山的尸体停放在王府外的一间屋舍里。
平南王妃到的时候,何桐阴向她行了个礼便退到了一边。
她没有理会他,伸手颤抖着揭开了盖在周棱山身上的白布。
她看到了无声息的周棱山时,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
她之所以如此器重周棱山,是因为周棱山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平南王妃的远房表兄。
两人年轻时曾暗生过情愫,周棱山家世不算显赫,而平南王妃又是胡氏的嫡女,两人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平南王妃又是个有野心的,周棱山便竭心全力辅佐她,帮她打理她的产业。
让她的手边能宽裕些,在平南王府的日子过得更加顺心一些。
这些年来,他们两人虽然各自成了家,但是在平南王妃的心里,他和其他人在她心里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她咬着牙问:“你确定他是夜君扉杀的?”
何桐阴回答:“卑职赶过去的时候遇到了世子,在烈风城,敢杀周先生的人不多。”
“卑职私底下认为,这是世子在向王妃挑衅。”
“如今世子手里已经执掌四支卫队,王妃可得千万小心了!”
平南王妃咬牙切齿地道:“你觉得本妃奈何不了那个小兔崽子?”
何桐阴忙跪在地上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世子太过诡谲,王妃万不可大意。”
平南王妃冷声道:“本妃当年就该直接把那一对小兔崽子给掐死的!”
自夜君扉回到平南王府后,她心里就一直十分后悔当年没把这一对兄妹弄死。
何桐阴的心里有些无奈,平南王妃这个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眼下夜君扉已经成长起来了,往后要杀夜君扉,只会更加艰难。
平南王妃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却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对何柚阴撒气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问道:“周棱山原本应该还要在外面呆上半个月,怎么会这么早回烈风城?”
何桐阴回答:“前两天周树易出事,周府的管事给周先生报信了。”
平南王妃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
周府的管事见周树易被打,然后关进府衙的地牢,他心里慌张,就给周棱山写信。
这件事情必定在夜君扉的预料之中,他派人盯着这边,自然就能知道周棱山的行踪。
从某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