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晚翻过身脑袋埋进被子里,小声呜咽,系统为什么总是不肯善待她?
好好让她攒足积分快速升级,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不好吗?
情绪低落的她,眼皮逐渐沉重,终于沉沉睡去。
魔族喜暗,天魔窟内常年不见阳光,因此第二天大家醒来的时候,外面依旧和昨晚没什么两样。
花未晚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情绪跟打了鸡血似的。
趁着四下无人,她按照昨晚记下的路线,捏了张隐身符,悄悄摸到昨晚拜见厉城的宫殿。
人还未走至跟前,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特意让人提前备上。”
“多谢。”
清越温柔似水的男声,冷淡矜贵的简短女音。
莫不是师尊和厉城?
花未晚掉头往声源处走去,果真见到两人坐在石桌前。
而凶名在外的天魔窟窟主,正温柔耐心的给她师尊夹菜。
只是他那双红眼睛,怎么变成了黑色?
正观察细致入微之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她不耐把那人的手掌拍掉,继续蹙眉观察着。
约莫过了几分钟,她忽然惊觉,自己明明借用隐身符隐去了身形,那方才?
花未晚屏住呼吸,缓缓转头,蓦然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尖叫出声。
“何人喧哗?”厉城清越的嗓音染上冰霜,裹挟着灵力暴喝而来。
“我。”厉狂澜淡淡应声,袖袍一挥,挡掉袭来的音波。
“你?”厉城荡起笑意,背手踱来,言语间尽是调笑,“我竟不知阿澜何时变作了女音。”
花未晚脸色爆红,撤去隐身符,走了出来。
她学着魔族的礼仪,弯腰行了一礼。
“拜见主上,方才是我打搅了您。”
紫沅听到这方的动静,也走了出来,瞧见现身的花未晚,笑意浅淡。
“昨晚可有吓到?”
花未晚摇头,“天魔窟的人还挺和善,徒儿一切都好。”
厉城适时出声:“我已经吩咐左擎,这些时日让阿澜带着他们好好转转,你且放心。”
紫沅仿佛听不到他的话,将他晾在一旁,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怎么不见翎羽?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可能师兄还在睡吧,我没打搅他,先一个人出来转转。”
一旁的厉城朝厉狂澜使眼色,示意他带走花未晚。
厉狂澜颔首,“我先带她去别处转转。”
接着不由分说地扯过花未晚的衣袖,往回走去。
路上,他一言不发地扯着她的衣袖,脚下的步子很慢,凌厉的下颌,带着不近人情的疏离。
“你知道有关我师尊和你们主上的事情吗?”
此地距厉城的宫殿也有了些路程,厉狂澜松开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布料丝滑的触感。
似乎有些犹豫,但在花未晚求知若渴的目光下,还是开了口。
他们走了一路,讲了小半路,花未晚打听了大半路。
最后终于搞清了这其中的千丝万缕。
原来厉城和她一样,都是紫沅师尊的徒弟。
彼时厉城天赋卓越,人人称赞,在宗门大比上大放异彩,人人称颂。
突然有一日,厉城因修炼太过急切,暴露了魔族身份。
其他各门各派的人,听说这个消息纷纷上门讨伐,要求流云宗上交魔族余孽,统一行刑诛杀。
紫沅师尊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自是不肯,但她此生最恨的又是魔族,最后悄无声息的将厉城流放,丢在了魔族边境。
年少轻狂又对师尊暗生情愫的少年厉城,杀心大起,取了不少当日上门,要讨他性命的宗门性命。
一时间,手下沾满无辜鲜血,更无转圜余地。
而且作为天魔窟少主的他,恰逢天魔窟大乱,老窟主身体抱恙,难以主持大局。
就这样,厉城一消失就是几十年,几十年来他默默隐忍,潜心修炼,将天魔窟发展至如今的模样。
有关流云宗的风吹草动他都知道,当他听说紫沅几十年后再次收徒,心底一慌,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将她请来。
梳理完脉络,花未晚略微苦恼的摸了摸下巴。
那,师尊究竟是什么想法呢?
她有没有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有过一丝丝心动?
瞧着身侧一眼不发的少年,想起他和厉城那双相似的眸子,问:“你和厉城什么关系?”
“不会是......父子吧?”
那这样的话可不好办了。
“我哥远比你们想象的要爱那个女人。”
爱?
为什么花未晚觉得这个字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么有违和感?
这么想着,前面少年的步子突然停下,他低头对视上花未晚的眼睛,神色认真。
“我哥托我向你请求一件事。”
“什么事?”
“帮他追求紫沅,事成之后,他将代表天魔窟答应你一个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
“好。”
“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花未晚瞧着周围环境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