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赵牧连平日的训练都没做，就急匆匆地走出门，他要去天象宗问一下，有谁愿意出售大型的楼阁。

时间流逝，一个上午过去。

赵牧看了好几间，都没有满意的，不是地方太偏，就是阁楼太小。

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那都是各路长老的地盘，非卖品。

不得已，赵牧只能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尽管远了点，但是赵牧相信，这里迟早会热闹起来。

下午，在比武擂台外，简单指点了几个问题后，赵牧顺势将场地搬迁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就有很多弟子想要把住所直接迁移过去，可谓响应者如潮。

傍晚，志得满满的赵牧回到住所。

入眼一片空旷。

赵牧脸上的笑容瞬间绷不住了，他的房子呢，那么大的房子哪去了。

在干净的一塌糊涂的地面上，于梓欣坐着一个小凳子，安静的看着书。

赵牧走近一点，才看清楚书名。

《大丈夫何患无妻》。

赵牧顿时疑云遍布，于梓欣是看这种书的人？完全不像。

偏偏于梓欣看的还贼入神，赵牧走近了都没发现。

咳咳。

赵牧猛地咳嗽了几声，于梓欣才抬起头来。

看了看四周空旷的视野，赵牧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于梓欣女士，请问，我的房子哪去了。”

于梓欣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地说道：“有人找我麻烦，出手教训了她一顿。”

出手教训......

赵牧看着四周平整的土地，再度问道：“所以，你一出手，房子就没了。”

于梓欣点点头，似乎也是知道自己不对，声音小了几分：“修为突破太快，力道没把握住。”

赵牧双手捂住脸，不断地揉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栋房子而已，没啥大不了的，刚好他今天买了新房子，旧房子拆了更好。

通过不断的自我安慰，赵牧总算是冷静下来。

“走吧，我买了新房子，咱们搬过去住。”

赵牧向外走了几步，发现于梓欣并没有跟上来，赵牧回头准备催促几句。

一转头，发现于梓欣用一种很奇怪地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似曾相识，好像他在哪见过。

可赵牧一时又记不起来。

于梓欣声音极其平淡，又带着一点恐惧。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看着于梓欣期翼的眼神，赵牧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一痛。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赵牧似乎感知到了于梓欣的内心。

恐惧、彷徨、不安，就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让人心疼。

心疼，赵牧突然愣了一下。

该死的命运。

如果命运连他的心都能操控，那么他还是他吗。

赵牧很恐惧，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赵牧捂着脸笑起来，笑的很大声，就像一个癫狂的小丑。

“讨厌，不，不够准确。”赵牧笑嘻嘻地说道。

“应该是是厌恶，这个词比较精准。”

于梓欣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沉默不语。

黯淡无光的眼睛，拷问着赵牧的内心。

将过错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他就像一个恶心的垃圾。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了，赵牧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内心。

审视着内心深处的迷茫。

赵牧突然蹲下来，仰视着于梓欣，盯着她的眼神说道。

“不要多想，你没有错，就算那些你都没有做过，未来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一个想要糖果的小女孩能有什么错。”

赵牧坐在地上，声音中充满自嘲。

“一个想要糖果的小女孩能有什么错。”

“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太弱，弱到只能当一个糖果，当一个逗孩子开心的糖果。”

于梓欣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赵牧，这是她第一次在赵牧身上感知到真诚。

很短暂，又很清晰。

很快，赵牧调整表情，重新站起来，带着和蔼的微笑，伸手向于梓欣邀请道。

“走吧，换个地方住。”

于梓欣没有动作，赵牧用手拽着于梓欣的手，拉着她离开。

赵牧带着于梓欣离开后，鸿忆秋从虚空中走出来，拿出一个本子，将赵牧的情感评分从零分改为一分。

一百分满分。

尽管只是一分，鸿忆秋却异常的高兴。

从无到有，永远是最难的一步。

所以，她刚刚没有站出来，就算是小姐心如死灰的时候，她也没有出来。

情绪是需要发泄出来的，压抑在心中只会让事情更加无可挽回。

刚刚要是鸿一那个憨憨木头，估计已经拿着剑抵在了赵牧的脖子上。

一旦出手干预，赵牧隐藏在内心的情绪一下子就会缩回去。

再想等下一次，可能需要一辈子。

纵使阅人无数，鸿忆秋对于这位姑爷依然看不透。

他行为荒诞，待人虚假，脸上永远带着面具，就像见不得光一样。

这样一个人，内心又依然保持着为人的底线与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