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盈盈的神情,“不过还真是跟那时候不一样了,成了个大姑娘了,真好。”
祝槐歉意道:“我好着呢,让您担心了,就是后来直接去外地了,这两年刚回本市,也没顾得上回来。”
“年轻人,忙学业忙工作,我家小的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你非亲非故的能这样都难得。”周老太理解地摆手,又注意到她动作间露出来脖子上的那抹红绳,“哟,难不成……还戴着啊?”
“可不是嘛。”祝槐道,“不说纪念,寓意也是好的,一片心意我可舍不得丢。”
“你奶奶当初还问我小女孩戴什么样式的好看——行啦行啦,我也不抓着你在这儿唠了。”周菁想想老姐妹的往事又有点感叹,“你们年轻人不还得有自己的事要做,忙去吧忙去吧。”
“那我就先走啦。”
祝槐笑着跟她告了别,“来这儿也是可能有一阵都不回来了,也祝您跟爷爷身体康健啊。”
“好好好。”
周老太目送她走远,为这一时浮上心头的往事感慨地又摇了摇头,转头拎着菜去开家门了,一进门就看见老伴坐在沙发上吸烟,“搁窗户那儿就听见你动静了,半天才进来,跟谁聊那么高兴?”
“祝淑君当年领回来那小女孩,”老太太说一不二地把他烟抢过来掐了,“不是说跟家人吵架、家里人又忙工作照顾不来,干脆养了小半年吗?人回来看看来了,刚还问你身体咋样呢。”
“噢……行吧行吧,明天再抽。”
“少抽点吧你。”
老两口的拌嘴是传不进祝槐耳朵里了,她已经走远到了楼前。种在正门前的槐树亭亭如盖,这会儿正赶上花期,带着点淡黄色的花骨朵在枝头上长了一串串的,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除了必要情况,她本人一向是个喜欢卡着点到的,等不紧不慢地过了马路,准时走到对面的某道巷口前,果然看到了再次早就等在那儿的男生。
“诶,姐你来了,”江北然一见她就兴奋地招呼道,“为什么约在这儿啊?”
“地方偏,不容易被人看见。”
祝槐随口糊弄他——虽然的确也有这部分原因,“你怎么过来的?”
“我家司机送我来的啊。”小富二代傻白甜地说。
祝槐:“……还行。”
万恶的有钱人。
几天才入账三百万的欺诈师如是想。
“跟你家里说过了?”她问。
“说过了说过了,”江北然迫不及待道,“我说跟朋友出去玩一阵,开学前就回来,保证问题不大。”
祝槐隔了两天来联系他,说是想跟他借样东西在外地用,他自然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但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这玩意要是离所有者太远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江某人正在放暑假,讨论了一下还是干脆一起出发了。
被对方扒马的震惊已经过去了,作为一个良民大学生,作为一个被电影洗脑不浅的良民大学生,他此刻想想对方的身份和手段,不由就幻想起了一些平时接触不到的非日常展开。
紧张,刺激,心跳不已。
“姐,那咱们怎么去啊?”
他期待地问:“是不是待会儿会有人来接头,然后等对完暗号,就引咱们去哪哪哪的小巷或者废弃工厂上一辆已经准备好了□□的车——”
祝槐:“?”
她奇怪地看他两秒,伸手冲正迎面驶来的出租车招了招,“坐高铁。”
江北然:“……”
呜呜呜呜他的神秘感呢!!!
他在幻想泡泡破灭的失落里默默地上了出租车,默默地下了出租车,默默地跟着取了票,默默接过祝槐递来的证件过了安检——直到坐到了靠窗的座位旁,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他哪里给过对方自己的身份证买票啊!!!
“卧槽,”他低头,才看到虽然照片是自己的,上头的身份信息却是另外一个人,“姐姐姐姐姐,这……”
“嘘。”
祝槐说:“要遇上有心的,真用本人的不一下就被查到了?”
再说,她现在摊上的是有点敏感。
虽、虽然是这么说——
姑且还算是个守法良民的江北然显然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连乘务员过去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反而更可疑了,他们坐的是双人并排的一等座,反正也没别人听得着,干脆主动往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祝槐那儿凑了凑,试图插科打诨一下以缓解紧张。
“说起来,姐,”他神秘兮兮地问,“你有没有心得什么的?”
祝槐回过神,“心得?”
“对啊对啊。”江北然猛点头,他这一路踩坑实在全是泪啊,“比如秘密团怎么提防队友……?”
祝槐:“???”
江北然:“……”
他才想起来,按理来说面前这位才是要被提防的那个。
“也不是没有,”祝槐摸摸下巴,“我想想……要是你想知道有没有人进过你房间,除了夹根头发这种常规手法,还可以搞一些反人类小操作。”
“就比方说。”
她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