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亡亡灵舞(七)(1 / 5)

“姓名?”

“阿维丝·贝奈特。”祝槐说。

“……艾,”南风磕绊了下,“艾伦·阿狄森。”

他仍然是一副脸色惨白、浑浑噩噩没回过神的样子,所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警察也没有追究,继续问道:“是你们报的警?”

其实这个问题在现场就已经确认过了,现在不过是再走一遍笔录的程序而已。

祝槐:“对。”

南风:“准确来说……是她报的警。”

不提还好,他想起这事就恨不得钻地缝。

汤尼死相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叫是没叫出来——最后一丝理智全用来控制声音了——可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哆嗦着嘴唇坐在了地上,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人家女孩子还好端端在旁边站着呢!

两人的反应也很符合KP让他们进行的检定——祝槐过了意志,只扣了区区一点SAN值,南风则是一口气五点。

而当下的情况,是还算冷静的祝槐当机立断报了警,警车在引来更多路人前赶到,收敛尸体、封锁现场,把两个目击者也拉回了警局。

案发已经是大半夜,他们被带回去简单问询以后还是休息了一下的,这会儿才正式做笔录,天都亮了。

警察点点头,将他们说的情况都记下来,“你们认识受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团的观光客,”南风回答道,“汤尼·佩特是带队的导游,他在晚饭后送我们回来以后就离开了酒店,结果居然会……”

“那你们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那里?”

祝槐说:“我们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听说大家一般都喜欢去外面的酒吧喝酒,就有点好奇,本来打算去看看的。”

负责记录的警官又低头写了几笔,“受害者在和你们相处的过程中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吗?”

祝槐作出一副试图回忆的样子。

“好像……没有。”她确信地说。

他俩确实也没有什么嫌疑,警察又盘问了一番案发现场当时的情况,让他们签过字后就放人走了。

局内其他警察本就在各忙各的,当地出了命案又正赶上如此盛大的庆典,光是压消息就要花去不少人手。

走出询问室,走廊上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不,还是有个人在的。

他半倚在墙面上,一手撑着另一手的胳膊肘,就这么横在身前,听见了动静才抬眼望过来。虽然依旧是眼含笑意,但现在离得近了才能看出那些毫不掩饰的打量。

领他们出来的那名警员见了他连忙低头致意,“先生。”

青年看着他们,话却是对警察说的,“报案人?”

“是,先生。”就算不知道身份,从警员毕恭毕敬的态度中也可以窥出几分,“我们也询问了当时附近的行人,应该是第一目击证人。”

他旋即凑到青年耳边,将那些无关紧要的证词大致复述了一遍。后者对此未予置评,只是在警员提到外出去酒吧时才挑了下眉,“这个我知道。”

“我那晚也在酒吧,对他们有点印象,他们看着是对那位调酒师的作品不算满意。”金发青年笑得还是很漫不经心,“去忙你的吧,我正好有事,顺道送他们出去。”

警员一怔,“先生……”

至于到底是酒吧供给的酒水不尽人意,还是有谁主动找了点事,那在场的四个人里就只有三个才清楚了。

警员犹豫着应了声“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岗位。待他的身影远去消失,青年才开了口。

“塞缪尔·洛佩兹,警探,你们也可以当我是特别顾问。”他似乎想去指警衔,然后才想起自己穿的是风衣而放下了手,“还未请教两位的名姓?”

南风:“呃……”

祝槐微笑,“我想不用这么麻烦。”

“说来也是。”

塞缪尔脸上丝毫不见看过他们资料的尴尬,“贝奈特小姐,阿狄森先生,和你们同行的另外两位现在应该也在警局门口,我带你们过去?”

“啊?”南风愣了下,“他们怎么也——”

“乔·瓦特先生外出时碰到了其他警察。”

塞缪尔若有所思,“听说是因为长相闹了点小误会。”

祝槐:“……”

南风:“……”

草啊。

祝槐的脚步一下子更快了。

南风:“贝、贝奈特?”

她赶着想去看热闹,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过,贝奈特小姐还真是镇静,”塞缪尔突然说,“我本来以为能趁机稍微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呢。”

他这话说得轻佻,但落在有心人耳中,那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

祝槐也不避着,“洛佩兹警探是在考虑我的嫌疑吗?”

“这么明显?”塞缪尔失笑,也不否认,“抱歉,因为必须要考虑到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我当然理解,”祝槐叹气,“警察的工作嘛。”

“其实从小就有人说我胆大,我自己对那方面也很有兴趣。不过当恐怖片里的画面真出现在眼前……”

她苦笑了下,摊开了手,“还是挺难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