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忙着张罗,将陆成颂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眼见着他面上的怒火散去不少,心下才是一松。
心知今日前去,结果定然不好,也不敢再多问。
“没用的东西,”张氏能忍住,陆成颂却是越想越气,忍不住说,“秦氏这个没有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把她当一回事,今天回去,陆明华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这个亲娘是怎么当的?!”
他手把案几拍的叮当响,连茶杯都摔了。
张氏不敢吱声,心里明镜似的,能因为什么,秦氏软弱糊涂,早年被陆成颂冷落,下意识就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来,他不喜欢长女,她就也跟着忽视,等到后来看着小女儿久了,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就真的没再多管大女儿。
她有时候觉得母亲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又可笑又让人不屑,可总归,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多管。谁能想到,陆明华能有今日这个造化呢,早知道,她早早救好生捧着那位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
*
正月初二一早,稍微和伯府沾亲带故的人就都送了礼来,等到初三,各家开始走动,伯府更是热闹。一日日的,都有人上门做客。
天天都有眼生的伯母姐妹们过来找她说话,饶是陆明华都有些吃不消。
好在,每日燕元华都会来,也不知道他一个亲王哪儿有这么多的闲暇,天天都来找她。当然,陆明华也怀疑,那些人之所以来的这么勤,就是因为他会来。
这个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竟然就已经初八了。
初八开朝,众臣恢复了日日上朝的日子。
这日一早,燕元华就带着陆明华出了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马车不停,陆明华有些好奇的问。
外面的街上喧哗热闹,虽然距离上元节还有些时日,可街边已经有不少人家摆出了好看的花灯。让人只是看着,就不由想要期待上元节的来临了。
“去京兆尹,带你看一场好戏。”燕元华说。
陆明华若有所思的放下车帘看向他,说,“谁的好戏?”
“陆成颂的。”燕元华肯定的说,注意着陆明华的神情、
虽然知道她素来不喜那对父母,可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心,她仍留有余情。
“什么?”陆明华有些惊讶,忙问,“他的什么事?”
“还记得去年在京中关于你的流言吗?”
陆明华怎么会忘记,点了点头。
“我的人去年碰巧发现他在追杀一个人,就把人救了回来,才知道,那个人当初受陆明熙的指使传你的流言,后来出京,被人追杀,幕后指使正是陆成颂。”
燕元华生怕陆明华心软——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一一照实说了。
“是什么时候?”陆明华想了想,问了一句。
燕元华说了日期,见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其它异样,心中一松,反而有些好奇她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了去年陆明熙帮陆耀齐找老师的事情。按理说,陆明熙不该答应的那么直接,她肯定是会好好为难为难陆成颂的,但是很奇怪,她直接就答应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陆成颂拿着这件事威胁了她。”陆明华没有隐瞒,轻声说了。
她对那两人实在是了解,一看就知道有些不对,如今才算解惑。
“原来是这样。”燕元华对那两个人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不过只要陆明华说的,他都愿意听,闻言立即配合的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问,“为什么会这样猜?”
陆明华还在回忆,轻轻摇头,带着些轻讽,说,“为了保住他的荣华富贵,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猜,当时那人手里应该还有陆明熙的把柄,都被他给拿走了吧。”
她抬眼看着燕元华,很是笃定。
“明华好聪明,没错,不过那个人也有心眼,还偷偷藏了一张。”燕元华很是诚恳的夸赞,笑吟吟的说。
“我不过是了解他们罢了。”陆明华轻笑,不以为意。
燕元华贪看她从容含笑的眉眼,一刻也不想挪开。
刚刚开朝,京兆尹门前没多少人,马车徐徐停在对面。
“要不要我们进去听?”燕元华问。
“我不想见他。”陆明华拒绝。
“不用见,我们去堂后听。”燕元华跃跃欲试的说。
陆明华有些心动,又觉得,她这样贸然去,会不会不好。
“你就不想听听到时候怎么说?”燕元华如此说着,终于说动了陆明华。他带着人,堂而皇之的进了京兆尹府,在府尹恭敬的侍候下在堂后坐好。
京兆尹正想问问这位主来此何事,外面就有人来说,有人上门来状告。
他正迟疑,就听燕元华含笑说,“去吧,去好好判。”
心中一个激灵,他立即猜到,这件事怕是和这位主有关,立即告退出去。
果不其然,来人状告文安伯府二爷陆成颂害他性命,甚至,还拿出了证据。
那人在躺下哭喊,说是他险死还生,躲躲藏藏一年才总算弄明白了原因,请府尹为他做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