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我坐在床边兀自生着闷气,至于气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好,也许是他们的为富不仁,也许是这世道不公,反正……就是很气闷。
气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了之前我让依稀去洗个脸,现在我电话都打完半天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依稀!依稀?你怎么了?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卫生间里并没有传来女孩儿的回答,我正要起身去查看,却见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头发上满是水珠,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孩儿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女孩儿不是依稀又会是谁?
只是,只是这满脸不甘与羞怯的样子,又是要闹哪样啊?
“我……我准备好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走到床边,依稀用力紧了一下身上的浴巾,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之后,才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你……你不是跟我说……给我个心灵的依托,让我……让我跟你修道吗?我……我想通了。吴明妃说,那些上师都是骗子,对,就是骗子,不然那个传说中法力高强的郑上师怎么会被你弄得那么惨……其实跟你……跟你修道,也……也不错……最起码,你……你是有真本事的……我……我能接受……”
依稀的话,让我不由得一阵扶额。
我记得我跟她说让她跟我修道的时候,她是大骂我是骗子来着。即便是被残魂上了身,我也觉得她有点不识好歹。现在看来……莫非在这妮子的脑子里,只要修行,就必须做那种男女之间的事儿?这特娘的,让我这真正的修行者有点想跳进黄河洗一洗的冲动啊。
“你想多了。道家修行,有行气、服食、房中三法不假,但是通常修炼者还是以行气为主。我修炼的道法,也是行气一脉的,并不需要通过房中之术来修炼。这方面你可以放心。别把我当成明妃会的那帮渣子。”
“额……真,真的吗?”
依稀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真的,而且老实跟你说,我现在元阳未泄,还是个处男呢,用那种修炼方式,你不觉得吃亏,我还觉得吃亏呢。”
“那你把我单独喊来……”
“单独喊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拜入我门下。说句不好听的,我这行走江湖降妖除魔,身边连个打下手的人都没有,有时候真的挺麻烦的。之前我也找过几个帮手,可惜……都不太合适。直到在前在郑治国家的地下室里,看到了你的表现。你还记得当时你做了什么吗?”
“当时……我……我就觉得自己很生气,很……愤怒。因为你骗我,我就想教训你一下。结果……就有一股子阴凉的东西钻进了我身体里。当时……就感觉凉凉的,但是浑身充满了力气,就,就想狠狠揍你一顿出出气,没想到……一下就,就……”
依稀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低垂下了头。
这本就是一个很腼腆的女孩儿,说到袭击我的时候,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自责,当时你是被那些吸进体内的阴气影响了,整个人才会变得暴戾。等你慢慢修炼一下,能把心境平静下来,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儿了。我会给你一本适合你修炼的功法,照着练就是了,不过……你刚才虽然答应了做我徒弟,可是你可能对拜我为师这事儿有些误解。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重新决定要不要拜师,如果拜师的话……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丑话,必须要说在前头,我可不想等日后遇到了危险时,才被说成是骗子。
“生……生命危险?”
“对,我其实不叫什么天医道长,我就叫陈涛,身上背着鬼医和天官两门传承,鬼医就是治病,无论人鬼我都看。至于天官,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就像明妃会的事情一样,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既然知道了,就必须要管。而那些坏人,并不是每个都像郑治国这么熊包,有一些是有真本事的。我也可能会死在他们手上。我这脸上一脸的创可贴,就是头天晚上跟一个邪物打交道的时候受的伤。如果你无法接受……”
“做了天官,是不是就可以主持公道了?”
出乎意料的,一直表现得很是怯懦的依稀居然打断了我的话。
“这说法不对。公道自在人心,只不过,一般人可以逃避,但是天官……主持公道是一种责任。这个公道,并不是偏袒人的,而是阴阳相安,无论人鬼,天官只站在公道一面。而且……经过修炼,有能力去主持公道。”
其实在介绍天官的时候,我有点脸红。
天官不是人人都能做,那是要有天官命格的,就算她跟我修,也只是一个厉害的灵媒,并不能成为真正的天官。
“我……我……我愿意!”
依稀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我。
不,不只是坚定,在她的眸子深处似乎还有一股火焰在跃动。
是了,投身明妃会的女孩儿,大多是有一些凄惨遭遇,急需一个心灵寄托的。十之八九,在之前她们都遭遇过种种不公,但是没有人会为她们主持公道。
“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正式拜师,我传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