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那后来村里丢孩子的人们没有进山找过姑婆子吗?就这么任由她偷孩子?”
米可儿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已经摸出手机开始在记事本上记录了。这妮子之前跟着我混的时候就天天记来记去的,昨天她跟我说,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把先前记录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搞一个属于自己的剧本。
“那咋可能呢。知道了事情可能是姑婆子搞出来的,村里的人立马就组织起来到山里去搜山了,结果你还真别说,姑婆子还真给找到了,就是啊……他们找到的时候,姑婆子早就死了。”
“死了?”
“可不咋的。姑婆子是在一个山洞里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尸首都烂成一团糊糊了,也就是那身衣服,大家都认得,才知道她就是姑婆子。而在姑婆子的尸体边,人们还找到了好多小孩儿的尸骨,那一个个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村里丢的那些孩子。”
这个姑婆子的故事,还真是让人不由得为之唏嘘。都说男人好色,女人好色起来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姑婆子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拿出来都够让人大跌眼球的。
“那后来呢,发现了姑婆子的尸体,村里人又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撒上黑狗血,用桃树枝给烧了呗。烧完以后,骨灰被送进山神庙里由山神爷的塑像镇着。从那以后,村里还真的就不丢孩子了,只不过啊,那些在屋里亲热的小两口们还是时不时的会瞄见门头上有个蓬头垢面的疯婆子在偷偷的朝里面观望。不过啊,那姑婆子偷看的时候,你发现了她以后,不要说啥,只要让她知道你发现她了,她就会离开的。但是你要是骂她或者开门出去要赶走她,那样子哟,可是要倒霉的。说起来,我上次听说姑婆子闹事儿,都是八九岁时的事儿了,本以为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了,谁知道今天又听说那老东西出来作妖……”
廖叔把最后一块油条丢进嘴里,端起刚送来的馄饨大大的吸溜了一口,眼睛却是借着低头喝馄饨的掩护,滴溜溜的在米可儿身上乱转着。
说实话他这举动真的让我很不爽啊。不过……算了,一个卖早点的,年纪又大了,也就只能借着出摊的机会偷偷看上几眼年轻姑娘吧。和他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倒是那姑婆子着实让人有些在意。
刘爱国一家子也是在这里住了很久的老住户了,可是看老两口的样子似乎从来都没听过这姑婆子的故事。想来姑婆子应该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村里出没过了,为什么偏偏我们刚搬过来,姑婆子就出现了呢?
难不成……我偷眼看了一下身边的米可儿,虽然脸上被油彩涂得有些难看,但是她的脸型却依旧很完美,玲珑浮凸的身段更是好的没话说。
莫不是这姑婆子好色的时候,也是只喜欢看俊男美女吧?之前那些年没有出来搞事儿,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可儿这么漂亮的姑娘?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帅帅之前见到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吃过早餐,我和米可儿一起出去买了些应用之物,然后……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两个人之前都是脚打后脑勺的大忙人,乍一闲下来还真是有点手足无措,索性,我坐在家里的床上盘膝打坐开始试探左手腕上那处不停泄露灵气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米可儿则是拿了一把韭菜跑到了马路边,和那些大妈们凑在一起,一边摘菜,一边拉着家常。
你别说,虽然米可儿的脸不好看,却是很受街坊大妈们的欢迎。用大妈们的话说就是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们出去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留下来的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少了。
中午时分,我和可儿刚刚吃了午饭,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我家的院门,打开门一看,却是满脸哀色的张兴。
“张哥,快进来快进来,孩子怎么样了?午饭吃了没有?”
虽然明知道孩子肯定没救了,但是把张兴请进来的时候,我还是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番。
“吃啥吃啊,帅帅……帅帅没了……”
张兴的嘴巴一扁,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然后那么大的一个男人蹲在我家院子的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对于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拿着一包纸巾蹲在他身边陪着他哭。
“兄弟,你说这娃娃好端端的,咋就突然没了呢?大夫也说不出来孩子到底是出了啥情况,还神经兮兮的问我,孩子最近碰过尸首没有。你说帅帅一个八岁的孩子,上哪儿去碰尸首去啊?我们家这也没有老人走啊……”
张兴一张张的从我手里接过纸巾,擤了鼻子擦了脸,把纸巾丢在一边,再扯下一张,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的孩子怎么就没了,一定是那帮庸医没有好好救治他家帅帅,说要去法院告那些庸医,让我一定要帮忙出庭作证,孩子从他家拉走的时候还是有心跳的。
说实话,这多少让我有点无语。孩子拉走的时候确实是有心跳的,可是那并非孩子还活着,而是尸毒作用下肌体的自然反应,现在孩子已经死透了,尸体应该早早处理掉,免得尸变才是正经,可是……现在和张兴说这个,我怕他根本就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