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毕竟我一到白天就会被关进拉杆箱里,在那黑暗狭小的空间里被他拖着走,那种黑暗的环境我早就习惯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被他拖着走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我的身边。这么说可能很古怪,就算他是个坏人,但是有个人在我身边还是能给我一种古怪的安全感。而且在街上,我的耳朵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人们的说话声,车辆的行驶声,拉杆箱轮子在地上的滚动声。
通过这些声音,我的脑海中可以浮现出身边街上的景象,虽然黑暗,但是并不孤单。
可是那一次,完全的不一样。看不见,听不到,不能动,甚至不能叫喊求饶。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完全死寂的黑暗之中,就好像……濒死时看到的那个世界。
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自己在黑暗中绝望的死去,想着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解剖台上被他用刀切成一块块再不美丽的碎肉……
眼前全是黑暗,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哭着被解开双手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扯掉自己脸上的眼罩和耳朵里的耳塞,而是凭着感觉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像一条狗那样不停地用脸在他的腿上磨蹭。
而在嘴上的胶布撕掉之后,我更是哭喊着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作为他身边一件最好用的道具……
是的,我需要他,我需要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脚边。
我知道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但是我根本无力反抗。那种深渊一般的绝望,我实在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那天,他没有拖着我上路,而是抱着我在酒店的床上看了一天的电影。傍晚时分,他甚至还从酒店前台拿回来几个快递,那些全都是衣服,那天给你穿的白色连衣裙就是其中一件。
在他为我换上裙子,并开始温柔的爱抚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这样似乎也不错”的情绪。
一天之后,我们再次上路,开始重复之前的一切。我不知道终点是哪儿,也不知道这一路要走多久,反正,跟着他走就是了。
然而……那一天,终究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