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阵摩擦声中,包厢门被我拽了开来,一阵凉风从走廊里吹了进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虽然门外的走廊上顶灯已经关了,不过借着下面标注着床位号的小灯还是能看清走廊里的情况的。此时的走廊安安静静的,除了列车运行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
“涛哥……”
“没什么。躺着吧。”
招呼了赵默一声示意她不用起来,我拉上了包厢门给思橙发了一条消息:不要出去就好了。
说实话,在没开眼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走廊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不过打开门以后,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子阴气就堵在包厢门口。
要是在平时,我也许会管管闲事儿,和走廊上的东西碰一碰。可惜现在的状态有点差,就由它们去吧。
反正看样子,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今天是思橙被自家公司的鬼魂吓到了,有些疑神疑鬼方才发现。东国大地能人辈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吃阴阳饭的,等其他高人坐车的时候,让他们收拾一下也就是了。
“真的没事吗?”
重新躺回铺位上,默默主动抱住了我,俏脸之上满是心疼——刚刚因为动作过大而裂开的伤口已经把左肩处的衬衫染红了一小片。这句“没事儿吗”也不知道问的到底是门外的情况还是我的伤口。
“伤口没事儿,我的体质好,里面应该已经凝血了。至于外面……也没啥大事儿。”
听了这话,赵默在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抬起脸来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涛哥,要不……咱们这次,就做最后一次直播吧?”
“嗯?最后一次?”
“嗯。这次完了,咱们两个就都金盆洗手,安安心心的经营公司吧。现在咱们有房有钱,有事业,没有必要再随随便便的去拼命了。你这一身的伤……我怕……有一天……”
赵默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不过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怕我有一天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我试试吧。”
其实我也挺想答应她的,从本质上来说,我就是个小市民,不是那种胸怀天下的盖世英雄,身边有娇妻美眷,桌上有安乐茶饭,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说了算的。当初走上这条路,端起这碗阴阳饭,也是因为形势所迫,我要是不干,我就得死。现在人已经在贼船上了,想要下去,哪有那么容易?
别的不说,刘迪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掉,伊丽莎白巴托里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等着我。还有冀北大学湖心岛下的那些僵尸,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但是作为一个东国人,如果不把那群恶魔碾成渣渣,我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念头通达。
“嗯,你尽力就好。”
赵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也明白我说的“试试”是因为什么。所以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默默的抱住了我,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
“咚——咚咚——”
就在我们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然后我搂住赵默想要睡一会儿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几声响动,我不由得扭头朝门口看了过去。
之前听到的踢门声很轻,而且非常有节奏感,可是这几下却完全不同,不但踢得重,更是毫无节奏,就像是在慌乱间手脚乱蹬时踢出的一样。
“咚咚——咚——”
又是不规律的三声响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
“我去看看,可能出事儿了。你别乱动。”
摘下挂在旁边墙板上的腰包摸出几张辟邪符和破煞符塞给赵默,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边。
踢门声第三次响起时,我一把拉开了包厢的门。
门刚一打开,一只穿着运动鞋的脚就朝我大腿踢了过来,我急忙撤身,同时伸手在那脚上面的迎面骨上挡了一下,那脚顿时向后面荡了开去。
没错,就是荡,荡秋千的荡。
此时此刻,一个中等身高身材微胖的男人正被一根皮带掉在车厢走廊的天花板上,整个身子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他的双手此时死死的抓着那根皮带,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法把脑袋从皮带圈里挣脱出来。
“思橙?怎么是你?”
我明明有告诉过他,呆在包厢里不要出来就好了,怎么就跑出来了呢?
上前一步,矮了下身子,用肩膀把思橙的屁股一扛,向上一顶,思橙的整个身子顿时拔高了一截,挣扎之势顿止,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的咳嗽。还没等我问话,就听“啪嗒”一声皮带扣弹开的声音,思橙直接从我肩膀上翻了下来,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才没让他当场来一个“脑袋朝下平沙落雁式”。
额……好像“脑袋朝下平沙落雁式”还不是最恐怖的,在思橙险些摔倒的地方,竟然躺着一片带血的姨妈巾,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姐这么没有公德扔在这里的。
“咳咳咳……涛哥,咳咳,谢谢了涛哥……”
坐在走廊的地上,思橙那叫一个咳啊,咳得有好几个包厢里的人都满脸厌恶的探出脑袋来探查情况。
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