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四个一一报了名字,四人分别叫赵东、赵西、赵南、赵北,活着的时候是亲兄弟,更是乡里的勇士、猎户,杀过豺狼,乃是良善、孝顺之人。
他们那会儿,南广一带多是荒郊野岭,适逢有猛虎作祟,残害乡里,兄弟四人在县太爷的差使下,前往山中猎虎。
哪料那老虎厉害的很,还跟了很多伥鬼,兄弟四人虽然本领高强,但架不住虎、鬼之害,与虎血斗一番终是饮恨虎爪之下,见了阎王爷。
南广的城隍老爷看中了哥四的本事和忠义,遂令他们留在帐前听差。
这次派他们秘密护给鲁王爷送生辰纲,正是知道他们兄弟四人齐心,不至于中途有人心生二心。
要不是他们四人,换了别的阴差是不会冒着危险帮我和胖子抓鬼的,要知道出现任何纰漏致生辰纲丢失,都是要命的事。
胖子觉的自己牛逼哄哄,但听阴差报了名号也是客气了不少。
阴差们知道胖子是大掌柜手下,自然乐的交好,毕竟以后还少不了跟柜上打交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陈涛兄弟,我看你也就二十岁出头吧,能背的动关老爷,当真了不得,我也算有点见识,背关老爷的人你是头一号。”赵东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
看来他们几个人都把我当成道门年轻高手了,但我很清楚,自己是个皮毛都不懂的菜鸟。
我刚要实话实说,胖子干咳了一声瞪了我一眼,抢在我身前得瑟笑道:“赵头,你是不晓得,我兄弟本事大着呢,下阴、招魂样样精通,实力已经快摸到天师门槛了,要不然我哥俩敢接对付纸魅的活儿?”
赵东几人连连点头,对我俩又是一顿夸,就差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我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胖子在捧我,我也不能拆他的台,打他的脸啊,只能努力挤出难看的笑容呵呵傻笑。
“死胖子,你当着关老爷睁眼说瞎话,就不怕他老人家大刀劈了你吗?”我凑在胖子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胖子眯了眯眼道:“小混混都拜关公,勾大嫂的少吗?关老爷他管不过来的,更何况胖爷我吹几句牛皮,他老人家才懒的管呢。”
我看着这没皮没脸的玩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胖子这会儿和阴差熟络了些,就打听道:“赵哥,你们哥四这么远赶着给鲁王爷贺寿,咋不走官道?那至少沿途有阴司的驿馆,又有阴马脚力,哪用这般辛苦啊。”
阴差四人望了一眼,哥四对我俩还是挺信任的,因为关公只上忠义之身,我若是不良邪恶之辈,甭说请上身搞不好还得吃他老人家一刀。
要不说,一般人不敢请,也请不动关公呢。
“哎,官道上人多眼杂,这沿途一路通往鲁王府,好说也得几千里,不知道要过多少城隍关。冯老爷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官面上的人,你也知道鲁王爷树大招风,有本事,但仇家也不少,这种事说不好,得罪不得也不能走的太近了,冯老爷也是出于周全考虑,所以让我兄弟四人,专走荒僻之路。”赵东解释道。
胖子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客气道:“这样,几位差哥,我们柜上也有些路子,但凡见到天地老字号,几位兄弟可入住休息,我回头给掌柜的通个气。”
“哎哟,那就太好了。”赵北喜滋滋的拱手谢道。
我心中暗骂,死胖子又吹牛了,大掌柜现在还没收你,狮子大夸口,也不怕吹破牛皮。
“赵哥,你们兄弟几个是咱们南广的大能人,我向你们打听个事啊。你们知道野马村有个叫孙大玄的人吗?”我问。
一直没说话的赵西眉头一凛开口道:“孙大玄这人我们没听过,但城隍老爷报的生死簿上,倒是野马村有个叫孙志玄的人,此人原本寿命在五十三岁,大概三年前就该断了的。但也是怪了,至今名字未销阳寿未尽。我哥几个也曾去追捕过,但发现他住的那野马村,我们阴差进不去是块死地,找不到活人的踪影,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赵南又补了一句:“小兄弟,这事可不能外传,要不然让阴司知道了,怪罪下来城隍老爷那面子上不好过。”
“怎么,陈老弟认识这人?”赵东问我。
我估摸着他们说的孙志玄应该就是孙大玄,果然胖子开口就承认了:“没错,孙志玄就是孙大玄,我们也在追查这老东西,刚刚那纸魅就是孙大玄的杰作,此人乃是我们茅山叛徒,现在是五通教的高手,跟柜台结了梁子。”
赵东想了想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劝两位还是谨慎些好,这人狡猾如狐,我们不少兄弟在追捕的时候都吃过他的亏,而且他似乎有些来头,具体我们也不明白……”
“好了,陈兄弟,毛兄弟,天快亮了,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赶路了。”阴差们似乎不愿意多聊孙大玄,他们休息的差不多了,怕耽误了时间,四人护着包裹匆匆忙忙上了路。
阴差一走,我就炸毛了,跳脚大骂:“毛小光,你故意整我是吧,别以为我傻,今儿还好是背起关二爷了,要背不起我这条小命就搭在你手里了。”
胖子理亏,吐了吐舌头没皮没脸的笑道:“哪能呢,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