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我想好了,既然在劫难逃不如抓紧机会,买了火车票,争取回家陪爸妈好好过一个快乐年。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想家,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去,跟年迈的父母、小妹坐在地炉旁,吃着花生瓜子,谈天说地。
我开着小面包来到火车站,买完来回的火车票,直接回了家。
这些天老加班,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往床上这么一倒,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多。
我爬起床来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响,在屋里翻了个遍,泡面吃完了,这会儿还得去外面吃,天气又冷,我寻思着,去隔壁讨口剩饭吃得了。
我走到隔壁,敲了敲门,没人应。
我心想难道是睡了吗?耳朵贴在门上听了起来,又敲了几声。
屋里有动静,砰砰的响,像是在翻箱倒柜一样,我心想这俩口子大晚上的搬家呢?
正琢磨着,门突然就开了,阿兰打开了门,面色娇红的看着我。
我看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心想,我不会这么赶巧,人家小两口正要办好事吧?
“小陈,有事吗?”她红着脸,微微把领口往上提了提。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阿兰,那个我有些饿了,想来你家弄点吃的……”
阿兰一听热情把我迎了进去,说要给我热点猫杂汤。
一提到猫杂汤,我胃里就一阵翻腾,那玩意谁吃啊,也只有李铁柱才当宝。
“阿兰,汤我就不喝了,你能给我弄点米饭、面条吗,我肚子饿的厉害。”看着阿兰一脸的热情,我还是歉然的拒绝了热汤的好意。
阿兰微微有些失望道:“你呀,真是没口福,多补的汤,好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不过这娘们的脾气是真好,我作为客人挑三拣四的,她也不恼,起身就去外屋淘米做饭了。
我趁她去阳台做饭的空当,走到床边,想要拍醒正在熟睡的李铁柱。手掌刚要落下,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冲我眨了眨眼。
我并不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一时间没明白李铁柱想要表达啥意思。
仅仅只隔了一天,他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原本浓黑的板寸头花白了大半,而且正前额的发际线全秃了。那脸上一道道的黑色皱纹沟壑,密密麻麻的像蛛丝一般更多了。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他变的更加清瘦了,手上的青筋鼓凸着,肉皮紧紧的贴着骨头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要知道就在他搬来那天,他还是一个壮硕、孔武有力的矮墩汉,这才短短几天就成了这副鬼模样。
是因为干那事太疯狂了吗?这也不应该啊,很多新婚的小伙一天整几次很正常啊。
阿兰说他病了,是啥病能在短时间内把一个壮汉废成了这样?
白素素给过我暗示,李铁柱去过当铺,掌柜的答应帮他,但到底怎么回事她没说明白。
李铁柱找过我两次,都是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最近他示意我去寒山村找孙大玄。从孙大玄那,我发现阿兰很可能跟老孙有头有点关系。
这一连串的疑问搅在了一起,让我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无论是李铁柱还是老胡、二牛他们的死,背后都有一双邪恶的黑手在作祟,是不是老孙,我不敢保证。
但寒山村一行后,在老孙与白素素之间,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铁柱兄弟,我跟白素素……”我想趁着阿兰不在,让李铁柱说明白了,他要查的是不是阿兰?
但话刚说了一半,李铁柱突然狠狠瞪着我,神情显得十分激动,仿佛要一口吃了我。
我也是有些恼了,这货三番五次的找老子,现在让你开口,又这副死德性,他娘的是几个意思?
李铁柱眼珠子不停的往右边斜,右边是墙壁和床板,这啥意思?
我就纳闷了他为啥不开口,非得跟我打哑谜。
我正琢磨着,阿兰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李铁柱又恢复了那副病入膏肓的挺尸样,嘴里呼呼的喘着气儿。
我心想这货还挺能演的啊,这并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相反,我从头到脚都是麻嗖嗖的。
李铁柱在掩饰,在畏惧,他不敢跟我说话,是因为阿兰吗?
如果阿兰真跟孙大玄有关系,她一定不是简单人。
想到这,我一阵毛骨悚然,因为不确定孙大玄与白素素到底谁在说谎,我无法妄下结论。
一切蛛丝马迹,还有待去寻找。
我心里暗骂了几句娘希匹。
我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厂狗,如今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像一条猎犬一样四处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老天爷一定是看我实在太闲了,才刻意安排了这一出出的好戏。
“小陈,我随便给炒了个韭菜鸡蛋,你将就着垫垫肚子吧。”阿兰笑盈盈的打了声招呼。
要不是她跟老孙可能有瓜葛,我真不愿意相信这么贤惠、温柔的女人,会有这么多幺蛾子。
我坐了下来,饭还没熟,阿兰又给我拿了一罐啤酒,让先就着酒吃点菜。
一瓶啤酒下肚,我问阿兰,铁柱到底得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