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3)

教小孩子学拼音太难了,沈十安决定放弃。还是研究功法书比较实际一点。

竹楼的书房内做了些简单改造,靠墙放了两张灰蓝色的布艺沙发,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实木的圆形矮桌能围坐四人有余,桌旁则随意扔了几只抱枕,或坐或躺都很惬意。

沈十安将小孩儿的连环画、故事书、积木玩具全都放到圆桌上,嘱咐道:“自己玩,不要闹。”又往玻璃碗下面垫了张杯垫:“吃东西可以,但不要搞得到处都是。”

玻璃碗里装的是他给小孩儿做的小零食,橙汁芦荟,原材料就是那棵浇灌灵泉水后变异疯长的库拉索芦荟,用斧子将小臂长的利刺砍下来,叶肉去皮,选取中间最肥嫩的部分切成长条,先用开水汆熟去除苦味,再用鲜榨橙汁和蜂蜜腌渍两个小时,最后倒入铺满冰块的玻璃碗里,鲜嫩多汁清新爽口,最适合年节后消食解腻。

唯一的不便之处,家里和空间内温度都不算低,玻璃碗里装着冰,稍微放一会儿外壁就会液化出大量水珠,如果不用杯垫垫着,放在哪儿,哪儿就会留下来一圈水渍。对于沈十安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从小孩儿口中得到“碗在垫在垫若不在只吃青菜”的保证之后,沈十安从书架上取出功法书,沉心静气,再次尝试对其进行破译。

沈寻用叉子叉了几根芦荟条,一边嚼一边抓过一只骨头造型的靠枕闻了闻,将积木胡乱叠起来又一把推倒。勉强安分了十分钟,转头开始往沈十安身边凑,目光落在功法书上时猛地一亮:

哦豁,这随身领域里宝贝还挺多。

沈十安靠坐在沙发上,一腿微曲一腿伸直,于亚麻布料下拉出纤长笔直的线条。腿边凌乱散落了十几张稿纸,每一张稿纸上都是密密麻麻,依次按照各种破译方式对功法书内的文字进行排列重组。

沈十安的硬笔字很好看,是那种第一眼就会被吸引随即忍不住赞叹的隽秀工整,笔锋劲瘦自成风骨,高中时参加硬笔字比赛还拿过奖,语文老师曾夸他字如其人,“冷傲之中带着灵气逼人的浪漫”。

只可惜这些好看的字刚写出来没多久,很快就会被两道黑线重重划掉,同时在这段文字所运用的破译方法后画个小叉。

被涂掉的字越多,身边落下的稿纸越厚,那双半掩在黑发下的眼睛便越发烦躁不耐,等到又一张稿纸作废被扔下来时,沈十安“啪”的一声合上功法书,反手撸起额发,光洁的额头细白如玉,仰靠在沙发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行。

不管怎么试,这本书里的语句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站了起来,有些烦躁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目光忽然转向墙上那幅山水画,最终落在画卷左上角的“归墟”二字上。

整间书房内,只有这幅画的落款和功法书能联系上,但这幅画他已经反复看过无数遍,除了确认画中景色秀美,作画者画技精湛以外,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

难道破译方式隐藏在颜料底下?或者画纸当中?那他是不是要把这幅画送去进行专业检测?可万一检测结果超出常理,比如这幅画已经有上千年历史,或者作画的颜料不属于任何已知物质,那他又该怎么解释?

啊。沈十安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这可真是让人烦躁。

沈寻暗中盯着他瞧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他到底想干什么。鼓着腮帮子心想:啧,愚蠢的安安。吧唧吧唧把嘴里的芦荟条嚼完咽下去,抬起藕节似的胳膊冲他挥了两下:“……来……”

等他走回来在沙发上坐好,突然抓住他的一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挤出几粒血珠,涂抹在功法书的书脊上。

沈十安只觉指尖一痛,还没来得及质问,腿上的功法书忽然光芒大作,如同东升旭日一般缓缓悬浮至半空,转瞬化作无数光点,唰地朝沈十安包围过来,融入体内消失无踪。

放佛被扔进了开天辟地前的混沌之中,似梦似醒昏昏沉沉,有无数光影从身边飞速掠过,却看不清抓不住,只能在无边无际的昏暗中随波逐流,不知去往何处……

等到沈十安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正平躺在沙发上,旁边趴了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

“我睡了多久?”他捏着眉心坐起来。

沈寻伸出一只手:“…十分钟…”

四下看了一圈,功法书已经不见了——或者说是以另一种形式而存在,只要他心念一动,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整本功法书的内容。虽然语句深奥玄妙晦涩难懂,但总算不是之前毫无逻辑的乱码了。

他望着沈寻的眼睛:“你怎么知道用血才有用?”

墨绿色的眼睛眨巴两下,懵懂可爱又无辜:“…滴血认主,电视里都这么演…”

沈十安默了默,“……以后少看电视。”

这件事其实是他自己走进了思维误区,因为书中文字顺序明显不对所以光想着解码,又因为功法书是纸质的,所以从来没想过将它和血液这种液体联系到一起。既然佛珠是融合了他的血才产生变化开启空间,早就应该把这个方法也在功法书上试试才对。

枉他冥思苦想这么久,最后竟然让个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