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天,最后无奈认输,“好吧。”
抬起脚步朝她所在方向迈近几步,周鹤潜低声叹了一口气,“栖栖,我有些心慌。”
“成亲了,你心慌什么?”易凤栖放下手,问他。
“这几日一直做噩梦,梦见你忽然不见了。”他眼底全是对她的爱恋与忧思。
“我还梦见你去了一个看上去光怪陆离的世界,身边皆是……”周鹤潜思考了许久,才勉为其难地说,“皆是模样出众的年轻小生。”
易凤栖:听着这描述怎么这么熟悉呢……
她心中这般想,面上却半点不显,抬手摸摸他额头,“你别瞎想就是。”
周鹤潜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心中终是安稳了一些,又很快问道,“你试霞帔了吗?怎么样?合不合适?”
“不……你先别告诉我,我明日就能瞧见了。”
易凤栖刚想回答,周鹤潜就立刻制止她。
易凤栖:“……”
他显然是很紧张的,拉着她说东说西,没个重点。
易凤栖忽然捂住他的嘴,将他往暗处带。
“小声点,有侍卫过来巡逻。”
易凤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
周鹤潜好几日没有与她亲热过,本就心心念念明日的大婚,现在骤然闻到她身上令人陶醉的味道,他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猿意马。
喉结滑动,周鹤潜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哪里管得了有没有侍卫来,他拉住她的手,将其带到易凤栖的身后,按着她的腰肢,将她压向自己。
易凤栖扬起眉梢,“胆子大了?”
“想你想得紧。”他像是某种金色长毛大型犬一样,在她身上轻蹭,声音清潺悦耳。
易凤栖看了一眼从路边走过的侍卫,在周鹤潜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满足了周鹤潜的相思之情。
豁然贴到那柔软双唇,周鹤潜只觉从头到脚都被净化了一般,浑身都透着舒畅。
她浅尝辄止,抬手不温柔地揉着他的后脑。
易凤栖的声音之中也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今日舅母给我送了两本避火图。”
周鹤潜心口剧烈的一颤。
她的嘴擦过周鹤潜的脸,落在周鹤潜耳边,轻轻撕咬着他的耳垂,“明日不如看看是陆知尧给你的避火图好用,还是舅母给我的好用?”
周鹤潜的呼吸都变得重了几分。
他沙哑地应了一声,“好。”
紧紧抱了她一下,周鹤潜松开,眼眸却仍旧深深缠着她,“且在等几个时辰。”
只要过了今晚,易凤栖就是他真正的妻。
上穷碧落下黄泉,谁都没有办法将他们再分开。
易凤栖看着他离开,唇角的笑一直没有落下。
正月初十,寅时(凌晨三点)。
易国公府忙碌了起来。
易凤栖本身就没有睡多久,听到外头的声音之后,便起来了。
早食不宜多,易凤栖用的饭还不能填饱肚子,东西就都被撤走了。
雯婆婆在一旁安慰道,“小姐,霞帔都是贴身做的,饭食不可用太多。”
易凤栖咂咂嘴,“行吧,拿给我端杯茶。”
雯婆婆笑着点点头,依言将热茶端了过来。
紧接着,侍女们便有条不紊地将凤冠霞帔为易凤栖穿上。
鲁王妃,户部尚书之妻与国公夫人开始为她绞面,上妆。
鲁王妃含笑地看着花镜中容颜绝艳的易凤栖,说道,“皇后娘娘好颜色,老身如今要恭贺皇后娘娘大喜了。”
“多谢皇伯娘。”易凤栖唇畔带着笑,放下凌厉之感后,眉眼着实让人惊艳。
一身正红夹蓝色的皇后霞帔,这正红颜色将她衬得肤白似雪,将她衬得愈发华贵。
外头站着易青云,他身上也穿了相当打眼的颜色,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有精神劲儿。
他又是高兴又是忧伤,站在那儿,颇有些孤零零的感觉。
卯时一到,外头便唱道:“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一对璧人留小影,无双国土缔良缘,交杯玉液飞鹦鹉,乐奏瑶池舞凤凰,两心相映手相牵,一生一世永相连。”
易青云听到这唱词,便知皇帝迎亲的队伍到了。
周鹤潜一身正红冕服,衬得他愈发芝兰玉树,这一路而来,不少百姓皆感叹于新皇的容貌。
现在是大喜之日,所有百姓都能到路边去观礼,这一路洒向百姓的喜物足有几千两。
周鹤潜心脏跳动极快,面上也因为那唢呐与笙吹响的喜嫁而露出些微红晕。
他今日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澄澈的茶色眼眸仿佛装满了星辰。
直至抵达易国公府。
礼部尚书念了婚词,又过几道礼,才能应新妇出门。
周鹤潜看着易凤栖以手执扇,一身与他颜色相同的霞帔,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心口就像是点燃了数朵烟花,炸得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单单这么看上一眼,周鹤潜的心神便失在了她身上。
好在周鹤潜身边还有季敛。
季敛看着周鹤潜愣神,低声咳嗽把周鹤潜的心神给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