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潜并未在龙椅上坐下,他站在龙椅前,垂首看着众人。
“本王身为先帝三子,如今皇位无人,自有义务代管国事。”
“太子与其母戕害先帝,送入太庙,太子太傅从中作梗,以职责之便领兵包围皇宫,乃以下犯上,罪大恶极。”
“徐阶与太子勾结卖国北戎,此事证据确凿,择日将徐阶问斩。”周鹤潜声音不大,却因为周围安静得很,而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诸位可有异议?”
“王爷圣明。”
一众大臣齐齐说道。
周鹤潜遣散了这个荒唐又短暂的登基大典,他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将太子故意陷害拉下马的官员恢复原职。
齐先生将一个想要逃走的人抓住,送到周鹤潜的面前,李少清被狼狈压在了周鹤潜的脚边。
他还想挣扎,可齐先生手劲重得很,他就这么一按,李少清便动弹不得。
“王爷,此人是李少清,就是他拿走了血玉。”
周鹤潜自然知道李少清。
他曾经在大牛村内听到过不少有关李少清和易凤栖的传闻。
他们都说易凤栖在诞子之后的三年,宛如疯魔一样喜欢李少清,甚至不惜将自己的钱财全都给了李家,才和李少清定了亲。
周鹤潜面上不在意,说道,“听说他对大理寺少卿季敛动了鞭子。”
“没错。”
“先把他关起来,等季敛身体好转了,让他来。”
“王爷……不,陛下,我知道太子很多事情,我可以全都告诉您,陛下,求陛下放我一命!”李少清费力抓住周鹤潜的衣摆,急不可耐地说道。
周鹤潜垂首,视线冰冷。
素竹速度更快,直接一脚将他踹开。
“我们王爷岂是你能碰的?”素竹寒声说道。
“把他拉下去。”
“是。”
齐先生将人丢给了其余淮南十六军,他被人一路带去了他才刚刚熟悉的大理寺。
易凤栖正好从救霍夜峥的方向回去,就瞧见李少清被关在牢车上,从对面驶过来。
停住脚步,易凤栖眉毛轻扬,眼底透着兴致盎然。
牢车上的李少清自然不可能看到她,不过易凤栖有坏心思,她从暗处走出来,大摇大摆地站在路边,以一副欣赏美景的模样,看着李少清从她面前过去。
在看到易凤栖的那一刻,李少清眼眸顿时赤红,他紧紧抓住木柱子,狠狠瞪着她,“你给我的血玉,是假的!”
“易凤栖!你害得我好惨!”
易凤栖双手环胸。
整个国都都戒严了,街道上并没有人,她倒也没有什么顾忌。
“若非是你自己起了坏心思,那血玉于你而言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玉石而已。”她淡定回答,“是你利益熏心,拿它做本不该做的事,遭此反噬,是你罪有应得。”
李少清恨得牙牙痒,还想说什么,马车前的车夫已经毫不留情地拿鞭子抽了一鞭子,“闭嘴!”
“若非是我家境不好,我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少清不甘心地说道。
易凤栖冷淡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就算给李少清再好的家世,他也能将手中的牌打烂。
不经过投资就想快速有回报,哪有那般好的事儿?
易凤栖将视线收回来,转身走了。
……
霍夜峥被徐阶折磨得不轻,易凤栖过去的时候,他的肩胛骨已经被刺入了一道铁弯钩。
那人倒是能撑,易凤栖帮他把弯钩拔出来的时候,他额头豆大的冷汗留下来,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易凤栖让人将他送回去了,她则去了太医院院使应家,让应太医去给霍夜峥看伤。
将这些琐事做完,易凤栖方才回到易国公府。
易国公府里面的东西早已被太子给搬光了,易钧遣散了所有家仆,只留了两三个人护院。
他看到易凤栖时,眼睛亮了起来。
“大小姐,您回来了!”
“府上怎么样了?”易凤栖问道。
“太子之前过来想将我们全都杀了,多亏了宸王提前送来了信,我们将重要的信件暗中转移,并遣散了所有仆从,府上没了几个管事,其他一切都好。”易钧解释道。
“给他们的衣冠冢都做好,厚葬。”
“属下都明白。”
易钧看着易凤栖,又问道,“小少爷如何了?”
“他还在边关,我正要写信去边关,让伍长他们将易随送回来。”
易钧安心下来,“那属下去将府上打点一下。”
易凤栖点头,去书房写信,让人往北戎送去。
这一日周鹤潜与易凤栖都忙得很。
周鹤潜忙着将太子一党的余孽清理,顺便又将宁王的封号与封地褫夺,永远关了起来。
临到月上枝头,素竹将汤药端过来,他闻到熟悉的苦涩味道,方才回过神。
“主子,该用药了。”
周鹤潜放下笔,将汤药接过来喝下去,苦涩味道在口中蔓延,他微微蹙了眉。
少了点东西。
这些日子他和易凤栖朝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