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低声呢喃,“我可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了。”
周鹤潜没有一点反应。
易凤栖叹了一口气,侧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离开。
军营校场,已有五千精锐原地等待。
其中还有她从淮南十六军之中抽调而来的一所两百人。
他们伫立在五千精锐前,肃穆等待着易凤栖的到来。
彼时易凤栖一身银白色战甲,头发被竖起,只有一根发带固在头顶,黑发于寒风之中飞扬。
她这一身雌雄莫辩,不认识她的人,只会将她认成是一位小将。
易凤栖坐在马背之上,视线扫过这五千人,浑厚内力将她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场,“昨日,我以二十人从北戎军营救回王爷,活捉北戎大王拓跋泓,身为易家军,这没什么可骄傲的。”
“拓跋泓不费吹灰之力将灵矩关给攻陷,而我们却迟迟不能将灵矩关收回,这才是最丢人之事。”
这五千精锐听得脸上臊得慌。
拓跋泓攻陷灵矩关之后,他们打了两个月,到现在还是没有将灵矩关收回来,就是他们易家军的无能。
“诸君应明白,你们随我去灵矩关是干什么。”易凤栖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最前方的军兵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压力传来。
“我已派人将拓跋泓被抓消息散布于灵矩关内,此时灵矩关内北戎大军已惴惴不安,正是攻打的最佳时机。”
“拿下灵矩关,杀尽北戎大军,能不能做到?”
“能!”
浑厚齐声,响彻云霄。
易凤栖长刀直指灵矩关,目光之中透着锐利,“出发。”
霍安看着易凤栖率领军队出发,笑了一声,“还说不会领军打仗,这般动员,怕不是他们易家遗传的。”
易凤栖攻打灵矩关,霍安自然也不可能闲坐着,他集结五万大军,强兵压境,向北戎与众草原部落施压。
正如易凤栖所说,北戎拓跋泓被抓,人心涣散不少,一连两日,北戎大军节节败退,被霍安逼得后退二十公里外。
而易凤栖那边捷报更快的传来。
她与任从沥对灵矩关形成夹击之势,从南北两面共同发起进攻,灵矩关内的北戎大军因为与任将军之前对战,损耗不少人力物力,境外大军自保都难,更不会再向他们输送物资。
一次对战,易凤栖于百里外,长弓直直传射入灵矩关内北戎将军的头颅,取了北戎军队之中最高指挥将军的命,北戎军队人心大散,几乎溃不成军,易凤栖以最小的损失,将灵矩关夺了回来。
等她回到陇关,周鹤潜还没醒来。
她匆匆听说周鹤潜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不过还在昏迷,具体回复的时间尚不能定。
素江找到易凤栖空闲的时候对她说道,“呼延犴已经从北戎出来,由人护送往国都赶去了,应当不用十日,就能抵达国都。”
易凤栖看向他,“周鹤潜应该已经部署好了吧?”
素江抿了抿唇,无声的点了头。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主子早就预料过自己可能会受重伤的情况,所以提前将一切部署,只需将呼延犴送到国都,太子与徐阶一党必然要倒台。”
“他什么时候能醒?”易凤栖又跳跃的问道。
“还不能确定。”
易凤栖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不再停留,转身朝远处走去。
要赶在太子被逼急之前,结束与北戎的战争。
此战不能再拖下去了。
易凤栖连易随都没有来得及看,匆匆与霍安汇合,商议后续战争的事情。
易凤栖一向奉行兵贵神速,越拖打的时间越长。
如今灵矩关已经收复,北戎的拓跋泓还在他们手里,只要将两房结盟给瓦解,此次战争不攻自破。
唯一一个破局点,就是那位败北的北戎大王子,拓跋澹。
只要能提前联系他,与他合作,那这场仗便不必再打下去了。
这日,易凤栖白天带领骑兵攻破女真驻扎之地,又是一场大胜。
她无休止的劳累了几日,被霍安压着送回了陇关休息。
“青云将军!”守城将领看到易凤栖,当即喊道,然后命人将城门打开,放易凤栖进来。
易凤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看着过来迎接的人,眼底情绪浅淡。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伍长看到易凤栖,匆匆赶过来。
“怎么了?”
“这几日小主子瞧不见您,一直哭闹。”
易凤栖听到这话,面上的冷淡微微褪去了一些,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知道了。”
她回营帐,将身上的铁甲取下来,浴桶之中放满了热水,等着她洗漱。
易凤栖腰间受了一点伤,是追击的时候,流箭不小心擦到的,如今已经结痂,落下一道深色的印记。
身上大半衣服褪去,易凤栖抓着帕子的手忽然一顿,紧接着,眼底露出杀意,猛然朝帘后攻去。
她力道不轻,对方疼得闷哼出声,带着隐忍疼痛的表情。
“你要杀夫啊?”他有些艰难的开口。
易凤栖看清了人,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