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披风,没有大氅,一副完全不怕冻的模样,被刻意画的男性化的面容散漫之中透着不经意,“我说你们在这儿讨论了半日,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素江仔细打量对方,忽然瞪大了眼,失声喊道,“易姑娘!?”
素谙:?
谁?
“这都能认出来?”易凤栖摸摸自己的脸皮,她又不会易容,只能靠化妆的技术来刻意抹去自己女性的柔和,面上多了些棱角,显得雌雄莫辩。
素江心中震惊,嘴上却说道,“您现在的确看不出来是女子,不过是属下认识您,所以才能瞧出来。”
“哦。”易凤栖利落从身上跳下来,说道,“别废话,你们知道周鹤潜被关在哪儿?”
素江满肚子的疑惑,被她堵在心口说不出来,只能回答,“只知道个大概,呼延犴在北戎不出来,我们有探子瞧见他出没在拓跋泓的身边,主子如今应当在北戎。”
易凤栖听到这话,点点头,“我知道了。”
“北戎具体在哪个方位?”
“您要去?”
“不然我来这儿干什么?”易凤栖散漫地回答。
素江又被堵住了,只能复杂的说道,“易姑娘,北戎有将近十万大军,密不透风,连个蚊子都进不去,您就算武功再高,那也不可能在荒漠之中进入北戎的军队之中啊。”
“我自有办法。”
易凤栖一副我不听的模样。
素江没有法子,只能指着一处方位,“那里驻扎的就是北戎的军队。”
“嗯,我知道了。”
易凤栖看了一眼,然后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又消失在他们面前,速度之快,就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你将北戎所在的地方告诉郡主,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素谙皱着眉说道。
“她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就连轻功,我都不敢称能比得上她毫厘。”素江复杂道,“如果是易姑娘,或许我们今晚就能将主子给救出来。”
易凤栖可不知道素江对她抱有极大的期待。
如今正在战时,两方交战必定警惕周围,易凤栖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冲进去,她骑着马绕了一圈,打探北戎驻扎的军队附近。
没多久,她就把哪儿的防守最严密,哪儿的防守比较弱。
紧接着她就发现时常有马车进进出出,拉了箱子与袋子。
那应该是运送粮草与补给的马车。
易凤栖心神一动,将马给藏了起来。
一辆运送羊肉的马车从自北戎所在的方向运往军营之中,北戎的语言与大燕语言不通,马车的车夫与负责防守的士兵叽里呱啦讲了一通,那些士兵看了看成车的羊肉,眼底露出了满意与馋意。
“快进去,快进去!”
“好好好!”
车夫谄笑着进入军营。
易凤栖藏在车底,手脚并用呈大字,撑着自己的身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避人耳目,进入了军营。
易凤栖侧头看着周围的地面,哪个地方人多,哪个地方人少,也被易凤栖给记住了。
这会儿正是用饭的时候,羊肉被运往伙房,易凤栖找了个机会,躲入伙房之中,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伙房的饭菜被人一盆接着一盆地往外端。
周鹤潜是被抓进来的,就算他是大燕的王爷,对方也不可能拿出什么好的饭菜招待他。
看着他们盘子上放着小碗小碗的粟粥,易凤栖就知道那些恐怕就是给一些地位比较重要的囚犯吃的。
若是普通囚犯,北戎恐怕早就杀个干净,也就只有一些不能杀,却能凌辱的囚犯才能吃上一口饭。
易凤栖猜得不错,她跟上去之后,就看到他们送饭的地方,就是关押囚犯之地。
这里有重兵把守,易凤栖进不去,只是躲在外面观察,并没有直接进去。
打探一番后,易凤栖都没有看到周鹤潜,不过她知道了那个拓跋泓的大营在哪儿。
也不算是白来。
要救不回周鹤潜,她就抓了拓跋泓,以王换王。
易凤栖这么想着,顺势躲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帐篷后面。
正准备离开,这不起眼的小帐篷里忽然传来一阵大燕官话的交谈声。
脚步一停,易凤栖侧耳倾听。
“你之言倘若是真话,那我必然要为我兄长报仇。”
“你想让我怎么做?”
“去大燕国都。”
清冽的男声潺潺似溪流一般,不疾不徐,却又有些虚弱,听上去情况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易凤栖瞳孔微缩。
她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的人,竟然就这么不经意间,被她碰到了。
周鹤潜话术极有一套。
呼延犴一直以为呼延律失踪,是为了躲着大王子。
谁料周鹤潜三番两次的暗示他知道呼延律在哪,呼延犴终于忍受不住,去询问了周鹤潜他兄长到底怎么了。
周鹤潜告知了一半真相,又将另外一部分给隐藏,让他自己去查。
想来是呼延犴现在知道了自己兄长到底为什么死,所以才急不可耐的想为呼延律报仇。
周鹤潜面容苍白,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