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都会成为一家。”周鹤潜抱着易随,如画的眉眼微垂,笃定说道。
“也是。”
圣人都下旨赐婚了,他们怎么可能不会是一家人?
季敛歪歪倒倒的走到周鹤潜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王爷,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我和陆知尧都看得出来,那些人是在算计你,他们……他们肯定会在战场上对你动手,你……”季敛打了一个嗝,满口的酒味,“你一定要小心……”
周鹤潜听完他的话,点点头,“我都明白。”
“表哥,你喝醉了。”
易凤栖提醒他,她走到花厅外,让人去备了马车。
季敛哈哈的笑了出来,“大长公主那个老虔婆至死都翻不了身,你娘的大仇得报,此等大喜的日子,自然要多喝几杯。”
易凤栖心情也好,唇翘了翘,又陪他多喝了两杯,这才送季敛回去。
看着他坐着马车离开了易国公府前的大街,易凤栖这才回去。
这会儿的周鹤潜看易随就跟看眼珠子似的,亲自抱着他去休息,易国公府上的人垂着眼睛,一副没有瞧见周鹤潜的模样。
易凤栖从外头回来,就看到周鹤潜坐在易随的房里床榻上,帮易随掖着被角。
“睡着了?”易凤栖侧头问道。
周鹤潜眉眼清浅,点点头,“他今日喝了点酒,方才在我怀里时就昏昏欲睡了。”
他又看了一眼易随,这才将视线收回来,抱住易凤栖的腰,声音有些闷,却难掩激动,“我今日当真是太高兴了。”
“因为他喊你爹了?”易凤栖看着他带着玉冠的头顶,笑眯眯的说道。
周鹤潜应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知他今日是喝了点儿酒,才喊出爹爹,或许他连爹爹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周鹤潜的声音发涩,“但我还是觉着高兴。”
“以后你会听到更多。”易凤栖抬手捏住他的耳朵,捻了捻耳垂。
周鹤潜眼底多了笑,“是。”
易凤栖带他从易随的房间出来,二人朝和王府一墙之隔的地方走去。
“明日什么时候启程?”
“午时。”
易凤栖点了头,淡定说道,“那行。”
“去送我吗?”易凤栖的眼中带着期待。
“你想让我去送?”
“嗯。”
易凤栖散漫笑了一声,“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岂有不去送你的道理?”
周鹤潜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看着她认真道,“明日送行之人许会很多,你不必往里头走,远远瞧着就行了。”
“我不在国都,你万事小心,莫要与他们硬碰硬。”
他一字一句地叮嘱着,说到最后,心中翻涌起浓烈的不舍,酸涩说道,“不要因为我不在,你便寻其他……男子玩乐。”
易凤栖抬眼看着他。
夜色浓烈,月牙挂在天空,泛着不大亮的光,只有浅淡的烛火路灯,映衬着他芝兰玉树的模样。
猛然间,易凤栖拉住他的披风,强制性将他扯得弯下了腰,贴在他的唇上,发了狠劲儿。
周鹤潜被磕得唇内有些痛,却又不舍得松开。
今日之后他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回来,连见都没有法子见她。
一想起这个可能,周鹤潜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微微张开了唇,任由易凤栖为非作歹。
半晌之后,易凤栖才松开他,说道,“我可不会为你守寡,明白吗?”
周鹤潜呼吸一滞,隔着衣服,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眼眸猩红,“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她只能嫁给他。
十月三日,大吉之日,宸王周鹤潜被封河西元帅,领兵十万,前往灵矩关,镇压北戎。
午时艳阳高照,周鹤潜身下一匹红棕骏马,身上穿着将近几十斤重的盔甲,他从未穿过这般中的盔甲,原本清隽出尘的谪仙,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将军。
可他尚未经历过战场杀伐,而显得有些压不住这一身气势。
周鹤潜并不在意,他辞别圣人,骑着马游走于长街之上,身后是骠骑将军,定武将军等一众大将,以及千名千户。
两边百姓皆跪伏于地,送别宸王。
楼阁之上,易凤栖坐在靠窗的位置。
周鹤潜身穿战甲,腰挂佩剑的模样格外惹眼。
易凤栖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也不知是不是似有所觉,周鹤潜抬首扭头看了过去,与易凤栖的视线对上。
就想以往的无数次对视,二人皆无言,默契的将视线挪开,各自分别。
长史站在国都城门口,声音雄厚,“河西元帅!启程!”
“咚!咚!咚!”
三声悠远响彻整个国都的鼓鸣在人心中不断传响。
所有人都清楚,宸王这是离开了国都,朝战场所在的方向而去。
周鹤潜最后看了一眼国都,夹紧马腹,带领千户朝灵矩关所在的方向而去。
……
易凤栖从阁楼离开后,便要回易府,路过点心铺子,她下了马,打算去拿些点心给岁岁吃。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