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白玉轩声音有些发颤,跪在地上,“您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都不敢碰淮南十六军!”
任元睿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这白玉轩还一副高高在上,敢在大小姐面前称我,怎么大小姐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让白玉轩这般害怕?ωωw.cascoo.net
他不清楚,易钧与易滁却是明白得紧。
悼二便是从淮南十六军抽调过来护卫国公府安全的人。
他是地地道道的淮南十六军中的一员,终此一生只能听从血玉与易家嫡系血脉的命令。
而方才,白玉轩说是他有事,让悼二回来了一趟。
就算回来,那也得听了大小姐的指使,他才能回来。
但是,悼二听了白玉轩的话,置小世子的安危于不顾,自己回来了。
他触犯了身为易家犬牙的禁忌。
白玉轩犯了企图染指淮南十六军的重罪。
这罪若是定下来,白玉轩就算回淮南,易凤栖不主动的去指挥隐世不出的淮南十六军,白玉轩也会被淮南十六军的人就此格杀,
“是吗?”易凤栖淡淡看着他。
白玉轩跪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感到了一股凉意。
“你的意思是,悼二已经不算淮南十六军的一员,而是你的侍卫?”
白玉轩额头布满了汗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大小姐……奴才错了……”白玉轩闭上眼睛,跪伏在地上,声音发颤,“奴才不该擅自做这等将小主子身陷囹圄之事,还请大小姐惩罚。”
易凤栖眼底平静无波的看着白玉轩,“白玉轩,你好歹也是长史,何故在我面前称奴才?”
白玉轩心发颤,为何?
如今在淮南道的所有掌权的人,都是易国公在战场上捡回来的遗孤,他们没有姓名,没有亲人,是易国公收留了他们。
他们识字习武,有了名字。
但这个名字之前,他们也是易家的奴才。
二十年在淮南道做够了主子,白玉轩俨然忘了究竟是谁收养了他,给了他这一身的荣华。
“是……是奴才逾矩……”
易凤栖哼笑出来,“既然悼二听了你的话,那他便是你的随从了。”
悼二听到这话,几乎目眦欲裂,“大小姐!”
“我不留一人侍二主之辈。”
悼二形容惨淡。
易凤栖站起来,朝清辉阁走去。
白玉轩的脸色难看至极,悼二也一副灰白的模样。
易钧与易滁相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
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堂之中的人散了之后,只剩下悼二与白玉轩。
悼二猩红着眼,腾的起来,抓住白玉轩就把他狠揍了一顿。
“大小姐既然将你给了我,你便是我的随从!你竟然敢对我动手!”白玉轩怒说道。
“你该庆幸,我没有直接将你杀了。”悼二一字一句的说道。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等回了淮南道……等回了淮南道,有你吃香喝辣,何必每日看守国公府。”
“你懂个屁!”
悼二还想反驳他什么,声音忽然一滞。
大脑之中千回百转的一刹那,他的动作一停。
悼二看着白玉轩,冷静了许久,最后又狠狠揍了他一拳,冷着脸走了。
白玉轩被打得鼻青脸肿,心中不甘,却是不敢说什么。
就算他告诉了易凤栖,她也不一定会为自己做主。
只能等他回淮南道再收拾悼二了。
易凤栖回了清辉阁之后,又不放心易随,便去了他的屋子,看他躺在
。暖和的床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半点都没有因为今日之事而产生什么阴霾,她在心中深深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易凤栖便就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大方地给府上的众人发了压岁钱。
当然,只是图个吉利,每包里也不过一两银子而已。
这也不算是小数目,放其他府上,可没有易家这般大方。
初二,易凤栖便带着易随与易青云去了季国公府。
府上早就等着她们了,从大门一声一声的往里面传,直接将她们应了进去。
“早就说栖栖要来了,你还不信,这不来了。”国公夫人对季国公笑道。
“郡主也是看中咱们家,方才早到。”
季国公看着齐聚在一起的几位兄弟,就是少了自己的亲妹妹,他心中怅然,想起易凤栖是他妹妹的女儿,他的忧思方才淡了一些。
“听闻郡主在狩猎时能打一群虎,也不知是真是假。”季国公的二弟,也是府上的二爷,一边喝着香茗。
“那还能有假?我亲眼瞧见的。”季国公口吻之中带着炫耀,“连霍夜峥都不是她的对手,可见易国公就算离开国都之后,也未曾疏忽对栖栖的教导。”
“不免有些太不庄重了些。”三爷皱着眉道。
季行舟看着不远处的暖房内一起玩闹的孩子们,道,“总比受人欺负好些。”
“弟妹还没见过栖栖吧?”国公夫人亲切的看着季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