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多人打算去打猎时,圣人带着三殿下来了。
众人发现一个容不得他们忽视的问题。
以往三殿下都是跟在圣人身后,甚至落在大长公主的身后,若非他生的好看,其他人压根注意不到他。
而今日,三殿下竟然站在了圣人的身边。
这是圣人在无声宣告三殿下得宠?
齐聚在营帐前的诸多官员与郎君娘子,在心中不停猜测着。
易凤栖昨晚没休息好,松松垮垮的站在一旁,还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在外人看来,她半点世家子弟的礼仪都没有。
不过易凤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视线漫不经心的往周围看,最后落在圣人身侧的周鹤潜身上。
他身上披着一个紫金暗纹的大氅,领口是柔软的白狐狸毛,苍白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乌发尽数被一支玉簪黑冠束起,安静不染纤尘。
远远看过去,立若芝兰玉树,远山近水,无边墨色,皆成了他的陪衬。
易凤栖眼底带了几分兴趣。
他身上的大氅,分明是她的。
他竟然就这般穿出来了。
好在这大氅她并未在外头穿过,不然必定会被人认出来。
“今日是狩猎比试的最后一日,如今谁是第一啊?”圣人的心情瞧着不错。
黄掌监立刻汇报道,“是易国公府,易姑娘昨日打了整整五头鹿,七头野猪,零零散散的锦鸡,野兔,也极多。”
何止,昨晚他们用的晚膳,大多数肉类皆是易凤栖打来的。
现在想想还觉得馋呢。
不少人的目光都朝易凤栖看来。
易居懋在身后轻咳一声,示意易凤栖站好。
易凤栖只好正经危站。
周鹤潜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唇角勾起了一道浅淡的弧度。
“第二位呢?”
“镇国公府,容世子收获也颇丰。”
圣人满意点头,对他们说道,“比试尚未结束,结局也未有定论,诸位,可莫要轻易放弃。”
“臣子自当努力。”
众人齐声回道。
很快,狩猎的第三日比试正式开始。
周鹤潜没有去,圣人念及他身体尚未好全,便让他回去休息。
他看着易凤栖身后跟着任从沥,任元睿,还有季敛,周宝珊等人,显然是打算一起去狩猎,他转身回了帐篷。
“景安侯那日瞧见了易姑娘佩戴的弯刀,景千凝离开后便去了皇宫,怕是要去传递消息。”素江将这几日国都传来的消息告知周鹤潜。
“圣人让宁王前往河南道赈灾,却没有什么用处,如今河南道的灾民已经有往国都来的趋势了。”
周鹤潜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的黑白棋局,黑子被困,却在不经意间打开了局面,棋局发生逆转。
他又以白子围起,若有所思道,“易姑娘正大光明地用那柄杀害易国公的弯刀招摇过市,太子党羽就算想无视都难。”
“清阳侯那边,知尧查得如何了?”
“清阳侯府枯井内,那两具干尸的喉咙处,有一包以油纸包裹的毒药。”素江声音压低。
周鹤潜动作一顿。
“什么?”
“干尸尸体已死近十五年,尸肉早已腐烂,仵作将尸体分解,才找出了藏在喉咙处的毒药。”素江回答道,“苗婵儿的兄长已经从巫都赶来,狩猎结束之后,必定能有下落。”
周鹤潜听完,神情之中并未有太多轻松。
倘若当真是清阳侯对易乔远下的手,那此时便与太子没有太大的关系。
二十年前,太子可才几岁大,没本事计算这般多。
此事查出,又会牵扯出什么东西出来……
现在周鹤潜的前面围绕着团团迷雾,查出的真相又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主子,要往易国公府那边递个消息吗?”
周鹤潜垂首,声音平静,“改日找个时间,我来告诉她。”
素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这意思是,要私下再与易姑娘见面了?
素江明白了,躬身说道,“是。”
“宁王那边?”
“不必管他。”
“属下明白。”
周鹤潜将棋盘收起来,从帐篷内出来,等待着今日比试的结束。
刚到主帐篷处,周鹤潜便听到有人喊道,“陛下!陛下!霍都督与易姑娘打起来了!”
周鹤潜倏地抬起头,猛然看向那太监。
周鹤潜脚步停下来,想也未想避过主营,走了另外一条路,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圣人与大长公主也纷纷出来,去发生纠纷的地方。
周鹤潜比他们更早到,他站在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远远看着被霍夜峥狠厉招式逼得不停后退的易凤栖,眉头皱起。
她怎么会和霍夜峥对上?
他们俩为什么打起来,还得往前推半个时辰。
这会儿易凤栖正在打猎,霍夜峥也在打猎,二人便看上了同一头猎物。
季敛看到霍夜峥,便对易凤栖说道,“霍都督过来了,你要不把这头猎物让给他?”
“凭什么?”易凤栖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