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哥哥,青云哥哥,青云哥哥!”易随笑嘻嘻地重复。
易凤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也不再纠正他。
随他去吧。
何潜长松一口气,好在糊弄过去了。
易青云看着易凤栖又把何潜带回来了,脸上的笑意便哗的一下下来了。
等她用过饭后,易青云把易凤栖喊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了何潜?”
“我喜欢他干什么?”易凤栖一脸莫名。
“他生得那么好看,你难道说自己没有动心?”易青云太了解易凤栖了,她小时就喜欢生得好看的人,更别说现在了。
易凤栖望天,“安心吧,我对他没感觉。”
那人心眼多得很,她怕自己被那家伙给绕进去,一不小心就被他给卖了去,还帮他数钱。
同德府,府衙内。
知府范绽坐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处理着文书,下首站着同知,通判等官员,听着笔落下的声音,无一人开口。
半个时辰过去了,范绽似是刚刚发现房内还有其他人,慢慢抬起头看了过去。
“账本,还没找到?”
“大人,永林县前前后后翻了三遍,并未找到可疑之人。”通判站出来,拱手道,“银矿周围我等也派了四五波人前去查看,除却常年待在山上的猎户,亦是找不到将账本拿走之人。”
“这么多人找几十个人,找一个月之久,都没找到。”范绽沉沉声音传了过来,“是没找到,还是没用心找?”
“大人息怒。”
“猎户也不要放过,所有地方,都查一遍。”范绽放下了笔,站起来,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
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诸位,若是账本再找不回来,诸位与本大人的脑袋,就该挪位置了。”
私采银矿,这是死罪。
诸人头低得更低,气氛愈发沉闷起来。
何潜虽说又一次在易家住下了,但这次他要小心了许多,白日他在院落里并不出去,只会在晚上时开窗,暗卫把收集到的消息传进去。
何潜展开信件,目光落在纸的字上。
这是先前何潜让暗卫查刘大夫的事。
何潜看完了信,推算着时日。
刘大夫并非大牛村之人,十八年前被易猎户所救,便跟着来到了大牛村定居,这一待,就是十八年。
从国都到同德府,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天,若是带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恐怕走不了这么快。
易凤栖大概也十九将近二十岁了。
年龄对得上,流水纹的家徽,也对得上。
何潜愈发笃定心中的念头。
他将信纸烧毁,垂首轻点着桌面。
接下来便是要查明易凤栖的爷爷,疑似易国公的老人,究竟是因何而死。
他躺在床上,想着信上的描述,记起离国都时皇帝交代他的事情。
千千万万,要将易国公与他那孙女,完完整整带回国都。
何潜扯唇冷笑。
若非北戎在边关蠢蠢欲动,恐怕皇帝也不会想起这个在外隐居的易国公爷孙二人。
不过回去也好。
何潜回忆着易凤栖洒脱不羁。
冷意消散了一些,多了几分兴致,若她真是易家的嫡小姐,她那性子回了国都,国都要好玩起来了。
“阿嚏!”
尚在睡梦中的易凤栖打了一个喷嚏。
……
曹大娘在上午来了一趟,听见门响,何潜便知趣地去了房间,不让他人瞧见。
“奶奶!”易随甜甜喊道。
“哎呦我的乖崽子哦!想不想奶奶!”曹大娘抱住易随又是宝贝又是乖乖的,亲亲蜜蜜许久。
“想!奶奶最好了!”易随软糯喊道。
曹大娘被他哄得眉开眼笑,接着便抱着易随进了门。
“栖栖啊!你在家吗?”
“在,曹大娘今日怎过来了?”易凤栖从房里出来,手中拿着刚刚绑好的一个抓捕猎物用的陷阱。
“你也知道,我儿子现在在咱们县衙当差,这些日子农忙,永林县也来了什么江洋大盗,阳哥儿便一直未回来,我这心里担心,家中又腾不出时间来去看看他如何了。”曹大娘说出心中的担忧。
“栖栖啊,你这几日若是去县上,能否帮大娘去县衙瞧瞧阳哥儿?”
“这些都是小事儿,我记下了,明日我去县上时,顺路便去县衙瞧瞧,曹大娘您放心便是。”
曹大娘愈发喜笑颜开了,“我家老母鸡下了不少蛋,你拿去给岁岁蒸了吃。”
曹大娘逗着易随,“岁岁想不想吃蒸蛋啊?”
易随响亮回答,“想~”
易凤栖笑了出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收了东西,帮她干事儿,曹大娘才会安心。
曹大娘说完,又凑过去低声对她说道,“我听闻你那未婚夫快考完了,李少清学业好,指不定便能高中,你若是真想嫁给他,便去和李家人道个歉,不然,李赵氏那泼妇日后有磋磨你的时候!”
易凤栖挑了挑眉,这事儿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