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云看了他一眼,“你为何要打听她的消息。”
“我虽与易姑娘萍水相逢,接触时间极短,却知晓她决计不会吃亏,现下看易姑娘任由那位大夫责备却不还嘴,多了些好奇罢了。”
易青云沉默了一瞬,答道,“她和爷爷打猎受伤便会来刘大夫家中看病,两家熟稔似亲人。”
原来是这样。
何潜垂首沉思,易凤栖已然从刘大夫魔爪中逃了出来。
“你真是娘的小福星。”易凤栖在易随脸上亲了一下,喜滋滋道,“有你在,刘爷爷骂我都收敛了七分。”
易随高兴极了,同样露出灿烂的笑容,“岁岁真棒!”
母子二人兴高采烈地回来,易凤栖扔给易青云一罐药膏,也不解释,冲他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易青云接过药膏,微微发怔。
这药膏应当打开过,露出浅淡味道,被站在易青云身边的何潜闻到,他声音温和,透着笑意,“此药膏应当是上好的凝脂膏,专门用来祛除伤疤的药,药效极好。”
易青云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他捏着药膏,看向朝远处走的易凤栖。
她和易随幼稚交谈的声音飘来,还带着易随悦耳笑声。
待四人回到家中,易随就瞧见了院子里还有几只鸡鸭崽子,他惊喜地呜啊了一声,当即小跑着绕它们转来转去。
易凤栖将买来的糖人给易随吃,易随在换上新衣时,兴奋达到了最顶点,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易随清脆奶音,兴奋高兴夹杂其中,让人不自觉也带上笑意。
易凤栖做完了晚饭,四人坐在院子里用饭。
她做饭手艺一般,但今日有鱼有肉,易随吃的最为满足,大快朵颐,十分过瘾。
吃到一半,易凤栖忽地开口,“我觉得,不能如此轻易放过李家。”
易青云正担心易随晚上吃太多无法克化,阻止易随继续吃,闻声不禁看向易凤栖。
“你想如何?”
易凤栖神秘一笑,“今晚我出去一趟。”
易青云古怪听出易凤栖话中意思,沉默片刻后,说道,“莫要留下什么把柄。”
“我知道。”
何潜听明白了,她是要去揍人,替易随出气。
此人……睚眦必报。
何潜垂眸,本想着今晚和她好好谈一谈,但她要出去,只能暂时将易修之事往后推,还是先从这位刘大夫身上查起才行。
饭后,易青云收拾了东西,易凤栖算着时候,换上一身黑衣,很快从家中离开,前往大牛村。
李家在哪她十分清楚,村中有钱人之人不多,节省惯了,便早早熄了火休息。
李家不缺钱,因而她家灯还亮着。
这三年有易凤栖给她们钱,李家翻新了院落,盖了新房,在大牛村那是独一份的。
其中,李少清房间光线最好,他读书极好,李家不愿他伤着眼睛,把最好的一间房留给了李少清。
易凤栖从李少清的房间掠过,停在李赵氏房屋上,听里头声音响。
李赵氏趴在榻上哎呦哎呦喊疼,“疼死我了!”
李老汉抽着旱烟,怒视她,“活该!走之前少清怎么交代你的?让你不要惹易凤栖,你偏凑上去!”
“我不把她那个儿子给沉塘,难不成,还等着看她带着个孽子进门不成!”李赵氏哭诉,“想都别想,易凤栖那个贱人若是敢带她儿子进门,我就撞死在门前!”
“先前我已经找了陈老狗去将那孩子偷走卖了,你非要多此一举作甚!”
易凤栖闻声,想起昨日的陈老狗,眼底冷意更甚。
很好,这一次,李家一群人她必打不误!
李赵氏又骂骂咧咧几句,躺床上睡了过去。
声音渐渐消散,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这夫妻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揍得哭爹喊娘。
易凤栖打完就躲起来,李家合和妻子赶紧起来去看,只瞧见老爹老娘躺在床上痛苦呻吟。
“爹!娘!你们咋了这是!”李家合担心问道。
“有人,有人把我们打了一顿!”李老汉面容扭曲,浑身上下除了脸哪都疼,可偏偏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他连捂哪儿都不知道。
一旁李赵氏也同样的疼,浑身疼。
“这,这莫不是鬼压床了?”李钱氏惊恐道,“我听闻人睡着后会有鬼压床,第二日醒来便浑身不爽。”
“别瞎说!”李家合怒斥她,转而又对李老汉道,“定然是身上出了毛病,爹,明日我们再去刘大夫家看看。”
“别折腾了,待易凤栖将下个月的钱送过来再说吧。”李老汉摆摆手,忍着疼一脸愁容。
李家合夫妻二人从房中出来,李钱氏没忍住嘀咕,“发生了今日之事,易凤栖还能送钱过来?”
“除非她不想嫁给清弟,不然定会送钱来。”
“我看她家那个宅子好得很。”李钱氏眼睛滴溜溜转,“孩他爹,不如我们把易家的宅子要过来,日后定然能卖上五两银子呢。”
李家合没接茬,眼中却闪过贪婪。
“再说吧,这事儿也非你我能定下来的。”他推开门,和妻子进房。
还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