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公,其实仔细想想,我若是不做这高阳郡主的驸马,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首先于你而言,直接省下了八万两黄金的礼金,于我而言,不需要为了一颗小树苗而放弃整片大森林;于高阳郡主而言,她不需要落入我这魔头手中,所托非人;于百官而言,不许忍受我这离经叛道的恶贼;于大武朝的百姓而言,则不需要看到他们敬仰的高阳郡主明珠蒙尘……”
“这样算下来,此事便成了皆大欢喜的局面,恐怕就连令爱灵儿小姐,也肯定会支持我的想法,年公觉得呢?”
坐在前往宫城的马车上,陆羽喋喋不休地对周祖年说道。
听到陆羽的这番话,周祖年差点鼻子都没有气歪,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听闻前晚慈宁宫宴会之后,王公子被华妃娘娘召去了淑华宫,莫非是华妃娘娘向你许诺了什么好处不成?竟令阁下转眼之间便改变了立场!”
陆羽好奇问道:“如果我说是的话,年公会增加说服我的筹码吗?”
周祖年冷哼道:“如今事情都被你弄成了这样的局面,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提筹码?你还是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吧!若是今天这一关过不去,只怕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想什么筹不筹码!”
“年公又说气话了……”
陆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回应道。
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年公你总不能因为我们的合作没有成功,便要杀我灭口吧?”
周祖年不禁冷笑起来:“你以为是我要杀你么?事实上若非我在保你的话,你早就死了一万遍了!不信的话,一会儿到了大朝会上你自己体会一下吧!”
陆羽笑道:“被年公这么一说,我倒是这对大朝会有些期待了!”
马车来到宫门的面前,便停了下来。因为皇宫重地,文武百官没有骑马、乘车、乘轿的权力,否则便是僭越,是对皇权的冒犯与大不敬。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例如高阳郡主便被嘉灵帝特许了可以在宫中骑马的特权,由此可见陛下对她的恩宠。
可惜,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高阳郡主迅速成长的声望,已经达到了威胁皇权的地步,嘉灵帝已经无法再忍受她的存在。
陆羽跟随在周祖年的身后,一路步行,一连穿过了三道宫门,终于到达了大朝会举行的地方——正德宫。
作为整座皇城最为雄伟、宏大的一座宫殿,正德宫的富丽堂皇自不用多说。此时大朝会尚未正式开始,但百官却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说着闲话,所谈论的话题自然免不了昨晚在十里画舫放生的动荡,以及刚刚才入城的高阳郡主。
“年公。”
“年公。”
“年公。”
……
群臣看到周祖年进来,纷纷对着他躬身打起招呼,周祖年也边走边跟众人一路寒暄,显示出了他在朝堂之中的崇高人望。
但对于跟在身后的陆羽,却没有任何人理会,甚至有的大臣看到是陆羽跟在后面之后,还故意退开了身子,一副仿佛遇见了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对此陆羽浑不在意,反正他今天就是来走个过场而已,百官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此人为何来到了殿上?”
突然一声严厉的质问传来,打破了表面的平和。
陆羽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身穿蟒龙袍的老者,正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走来。
蟒龙袍可不是能随意乱穿的,这位老者能在这样的场合穿上蟒龙袍,显然是天子所御赐,显出了他非同寻常的身份地位。
即便是以周祖年的身份,也不敢在这位老者面前托大,他对着那名老者拱了拱手,解释道:“严太师,让此人参加大朝会,乃是陛下的旨意……”
听到周祖年的称呼,陆羽不禁心中一动,原来同样是位列三公的太师,怪不得说话如此硬气……听说这位严太师由于年事已高的缘故,已经不在插手具体政务,只保留着太师的虚衔,不过这却并不妨碍他在朝堂上说话硬气。
严太师丝毫不买周祖年的帐,不依不饶道:“陛下一时糊涂,莫非你们也都跟着糊涂了不成?如此乱臣贼子,无耻之辈,居然也让他登堂入室,跑到大朝会来玷辱圣德,这岂是为臣之道?来人,立即将此人擒下,赶出宫城!”
周祖年道:“严太师慎言,陛下糊不糊涂,可论不到你我来置喙!”
严太师道:“识人不明,妄用奸邪,这不是糊涂是什么?周太傅,你贵为帝师,如果连直谏都做不到的话,还不如尽早告老还乡,退位让贤算了!”
周祖年勃然大怒:“严太师,不要以为先帝赐给了你蟒龙袍,你便可以在这里倚老卖老!恐怕你想要不止是我周某人退位让贤,分明还想让陛下也一并退位让贤吧?”
严太师道:“周太傅此言,太过诛心!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
……
周围的群臣不禁瑟瑟发抖,这两位大佬扛了起来,旁人可不敢轻易开口劝阻,这要是一个小心,两位大佬的怒火随时会将他们吞没。
没想到这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