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尽管心中万般不情愿,但受制与煮血之咒,步云天不得不向陆羽老老实实地坦诚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经过他的一番叙述,陆羽才知道原来三皇子与项家,对陆家所施展的正是趋虎吞狼的计策,利用皇族与项氏的影响力,挑拨煽动各方势力来对陆家进行瓜分,此时在各方势力的眼下,陆家就是一头肥美的羔羊,已经被一群的恶狼牢牢盯住。
之前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三皇子想要笼络更多的势力,利用陆家的产业作为筹码来拉拢各方势力,这是一笔无本的买卖,简直是太划算了。
二来则是担心大离剑宗会事后报复,虽然陆羽已经不足为惧,但毕竟玉蝶峰还在,要是玉蝶峰的人事后来兴师问罪,这也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于是便干脆拉帮结派一起动手,就算玉蝶峰事后想要报复,也是法不责众、无从下手。
而负责瓜分虞山矿场的,则正是黔东血刀门与步家,其中血刀门才是征战的主力,步家则只是辅助作战,以及在后方巩固战果。
血刀门的门主自称为血刀老魔,不仅修为精深,而且饲养了一头无比凶悍的巨兽,那头巨兽状似野狼,但却硕大无比,而且长了三个头颅,一个喷吐火焰,一个凝结冰霜,一个散布毒雾,狰狞恐怖,异常凶厉。
正是在这头恶兽的驱逐之下,陆家的黑甲卫才节节败退,迅速丢掉了矿场的控制权,如今只剩下一支残部,在窦长河的率领下,龟缩在南崖的一个矿坑之中苦苦支撑。
而血刀门的血刀老魔,正率领着一众手下,在恶兽的配合之下,对这支残部发起最后的围剿,被彻底剿灭或许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你说什么?窦长河率领着最后的黑甲卫残部,被困在南崖的一个矿坑之中?”陆羽惊讶地问道。
步云天点了点头:“矿坑之中,入口狭小,而且他们又熟悉地形,尽管血刀门的攻势十分猛烈,但却始终无法攻克……”
“当然,这也是因为窦长河他们反抗的意志特别坚决,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已经被那血刀老魔的手段给吓破了胆!”
步云天说着,眼中不可抑制地露了一丝钦佩的神色。
即便是曾经身为对手,他也不禁对黑甲卫的钢铁意志感到敬佩,怪不得陆家能凭这群黑甲卫便在虞山矿场牢牢站稳脚跟,他这下总算是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陆羽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说道:“走,立即带我们过去瞧瞧!”
步云天吓了一跳,有心想要拒绝,可转念想起刚才全身血脉沸腾的滋味,又硬生生地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
“遵……遵命,表兄大人……”
他低眉顺眼,故意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心中却默默想着:带他们去南崖那边也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好双方拼个两败俱伤,这个刀疤脸死在血刀老魔的手上,这样一来自己便再也不用受制于他了……
陆羽将步云天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浑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在步云天地指引下,众人很快就来到南崖。
面对着一片荒废的矿坑,步云天忽然顿住了脚步,说道:“此处便是南崖矿场,我们步家与血刀门虽是合作伙伴,但双方之间互不统属,各自分管各自的属地,再往前便是血刀门管辖的范围了。”
“这群黔东的刀客蛮不讲理,脾气暴躁,要是我们擅自进入他们的属地,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进而影响表兄大人与两位尊者的营救大计,所以……我便送到这里为止吧,我就不继续进去了……”
陆羽斜了他一眼:“怎么?你害怕跟他们翻脸?莫非你还想保持掩面,继续回去做三皇子的狗不成?”
步云天脸色一变,连连摇手道:“不敢不敢,小人继续投奔表兄大人,便绝对不会三心二意!”
“主要是血刀老魔豢养的那头恶兽太过恐怖,血刀老魔每天都会趋势它在阵地中散布毒雾,以充当警戒,这种毒雾腐蚀性极强,常人触之便会血肉溃烂,痛不欲生……”
“表兄大人与两位尊者修为精深,自然是不惧这般毒雾,但我们却没有三位这样的本事,抵御不了这些毒雾侵蚀,若是平白在此处送去了性命,今后还如何继续为表兄大人效力呢?”
陆羽心道怪不得这整片南崖矿场看不见半个血刀门弟子的影子,原来因为这样的缘故,面上却无所谓的说道:“有我跟两位尊者在此,你怕个什么劲?就算是碰上毒雾,我也可以保证你安然无恙!”
“况且,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如今你不过就是我手下的一条狗而已,狗就要有狗的觉悟,我叫你往东,你便给我往东,我叫你往西,你便给我往西,一条狗若是连主人的话都不听,留着又有何用?”
步云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可面对着陆羽那冰冷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没敢反抗,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表兄大人教训的是,小人受教了……”
在立刻就死与待会再死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于是众人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片猩红的血雾面前,不仅可以看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