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背后有人叫嚷。
看见来人,老伯被吓得不轻,连忙道:“村长,是他们又来了,他们瞎说益田少爷的话,我们可一点都不信。”
“不信吗?不信干嘛还要强调?”我看见村长和赵延走了过来,没有住嘴,还笑着道。
我们本身就是进来搅浑水的,自然要让局面越乱越好,局面越乱,赵延就越无处躲藏。不是只有他会玩弄人心,人心脆弱,经不起挑拨。
老伯被我的话更是吓住,几次想张口辩解,都没开口。村长的脸已经黑沉到极点,对我怒吼道:“还嫌把我们村子害的不够吗?真的要毁掉赵村才善罢甘休?”
“现在还污蔑我儿,我是懂了,赵良就是天煞孤星,全都是他,他引来了你们这些灾星,要彻底毁掉我们赵村才作罢。”村长赵良柱怒不可遏,犹如一只发怒的公狮子,毛发倒竖,怒骂起我们。
真要想想,他说的逻辑还挺有道理。我们一直在维护赵良,就好像是故意维护赵良。而赵村也确实因此增添了无数灾难,尤其前夜乘空而来的飞僵,当真是能灭村的妖物。
可惜的是逻辑虽然对,答案却完全弄错了。如果不是我们在阻止,赵村才是真的会被毁灭。奈何我们一心救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误会猜疑我们。李鸿兴跟我说佛家菩萨要修“忍辱道”当时我还不懂,都是菩萨了,何必忍辱?现在知道了,对于有些人,他们即无辜却又愚蠢。
愚蠢是错吗?算是一种过错,但不能算作恶,所以对吾辈修行之人来说,愚蠢的人要救。既然选择救愚蠢之人,就得承受带来的后果,要是不能承受,还是别伸这种手,从旁看着就好。
“赵延,你还要掩饰自己吗?藏在赵村之中?”
不理会村长的暴怒,我直接转头对赵延说起话来,他的脸色低沉,一言不发,似乎也在思索着对策,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回来,还敢当面就怼他。
昨夜的梦境他应该也有所察觉,知道是我们搞的事。所以他现在应该也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把赵村民众当做挡箭牌,毕竟继续这样下去,对他也没什么作用,要是真把我们吓跑了,他上哪去看天书?
“滚呐!”赵良柱更是暴怒,四下转头寻摸起武器来,嘴里还威胁道:“是不是不走?我今天就跟你们拼命。”
“村长,你忘了我的本事吗?现在就在你们家前,也在祠堂前。我要是动起手来,半点不费力。”掏出丙丁火符,攥在手里,语带威胁的对村长说道。
倒是不符合我往常性子,我分明听见李鸿兴在我身边噗嗤笑开。完完全全是被他的不正经带坏了。
当我发出威胁后,村长确实停下了动作。我从他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崩溃般的表情:“你、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啊?”
此时,我们大声吵嚷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村民过来围观。四下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来插话。刚才对我们说话的老伯见人越发的多,赶紧混到人群中去,不愿意蹚浑水。
人越多,我们原本的目的就越达到。只要这么闹开,赵延还藏的下去吗?如果逼走了我们,他既得不到天书,又会被村民猜疑,暗地里戳脊梁骨,那他留在赵村的意义又是什么?怕是再给他一百年也找不出进入紫府洞天的方法。
又不是和赵村有仇,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升仙长生之道。他要摆脱这种不断夺舍才能延续生命是生存状态。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失手一次,他就完蛋了,就像我说的,他的下场只会比赵良父亲还惨,他可比我们恐惧的多,所以他想成仙,想摆脱宿命。
我就是要借这个逼他抛弃伪装,与我们直接面对面。没有赵村百姓的人心给他遮掩,我看他还能有什么?那是他最大的优势。
“怎么?赵延少爷还要玩这些把戏吗?你的身份我已经清楚了。你是龙王庙开派宗师,连龙王庙住持都听你的。嘿嘿,真想不到啊。”我语带讥讽,也不跟他玩虚的了,直接点破他最大的秘密。
看着他脸色逐渐变化,我继续道:“阴阳渡口里,跟你们这一支的宗师我们还有过缘分。你们宗师也曾看过天书哦?然后他就得道成仙了。”
我继续挑逗着赵延,憋闷这么久的怨气,我也算今天全部集中爆发,就是要用他最擅长的部分来羞辱他,让他下不来台。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把我们折腾的够呛,现在满村都觉得我们是邪师败圣,那我们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何必在乎村民怎么想我们?反正事情结束我们就走了,反倒是妖童子,你才是要留在赵村啊。
“对了,你猜猜这些是谁告诉我的?”
一旦展露内心最戏谑的一面,仿佛天赋一般,我居然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直接停不下来。又想到一个更能击溃妖童子心里的法子。
“不知你知不知道,就是昨天,就在龙王庙里。你亲手建立的宗师殿前。你们的祖师亲自告诉的我这一切,哈哈,可悲啊。”
直视赵延双眼,果真从他的双眼里我读出了恐惧,遂变本加厉的道:“是了是了,你的祖师也知道你一切的恶行,连他都抛弃了你,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
“失去祖师支持,你还想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