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道友、你醒醒……”
有人在轻轻摇晃我的肩头,摇了几下,我终于醒转过来。
抬头一看,龙王庙住持身着道服,站在一旁笑看着我,他的身边是刚刚引我过来的道童,只听他道:“守一道友这是没有休息好?是我过失,催促守一道友来的太速,该让你好好休息才是。”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举目四望,池塘还是那个池塘,柳树随风摆荡,宗师庙门上的锁依旧紧锁大门,似乎我根本没有离开这张石桌,更没有什么冒牌掌教出现过。
就是说,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我更抬头向上看,刚刚如此清辉皎洁的明月,映得满池秋水波光如鳞,水波荡漾。现在哪里有月光?漫天都是乌云,遮挡的星月都藏在云层的后面。
唯一不变的就是庙后川流不息的流水声,整个龙王庙都听得清楚。
原来果然是梦,所以我才会见到月光。所谓的冒牌掌教根本只是我的一场梦,也或许是谁托梦给我?要告诫我什么?
梦里的思路合纤制倒是完全清晰,我依稀记得梦里对来人的怀疑。也记得他对我的告诫,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排除他是不是妖童子变幻而来,毕竟冒牌掌教似乎当初就是这么上当的,误以为在梦里遇到了神仙,想必妖童子也很精善此道。
“不好意思,住持大师我确实有些累,趴在桌上就睡过头了,您久等了。”挠挠头,先对龙王庙住持表达歉意,对他我还是信任的,可是刚刚突如其来的梦,我得承认,心里已经对他有了挥之不去的怀疑。
人心善动,佛家讲人心有五毒,所谓“贪、嗔、痴、慢、疑”其中疑也是一毒,狐疑不信,为人煽动,都是疑障作祟。我现在就是被刚刚的梦搞的疑心顿起。当然不会表现在明面上,可也没有把刚刚经历了什么都告知龙王庙住持。
“深夜寻你来,其实我的不是,但实在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龙王庙住持摇头叹气。
能在这时候叫我来,确实该是有大事,我不想继续卖关子,修行人还是直白些好。便问道:“住持大师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即可,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您但说无妨。”
“守一道友,你可知前几日你来寻我时。我却在做法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龙王庙住持反问我道。
想起当日,师父与龙王庙住持对坐饮茶,似乎他们谈定什么事情。但两边都没告诉我,现在师父昏迷,龙王庙住持倒是先提起来了。
“不知道,师父没有给我讲的太明白,还请您赐教。”
龙王庙住持对道童挥手说:“枯坐怎可?你去沏壶茶来,还有厨房里应该还有素点心,都取些来。”
道童闻声而去,我不动声色,知道他这是要把道童打发走才好谈正事。
等小道童走的远了些,住持才开口道:“前几日,你师父与我讨论了两件事。一者他问了我这六合镇的一些布置,告诉我此地风水布局诡异,尤其千年飞僵为祸,身为此地道众,我有责任处理飞僵。”
“师父让您处理飞僵?”我有些惊愕,还真没想到师父居然直接让龙王庙住持去做这样的事,我还以为师父打算亲自为之。
“是啊,所以我启法事,原是想设下结界,庇佑这六合镇。然后带上道众弟子,去山上重新镇封千年飞僵,免得其为祸人间。结果不料飞僵之强,出乎意料,与我们相斗之后,借机逃走,我的阵法没能困住他,只是让他受伤,他急于嗜血补充消耗,但他畏于六合镇的结界,所以……”
龙王庙住持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终于理解他说是他的责任到底什么意思。原来当晚飞僵去赵镇,还有这么个缘由在里面,如果龙王庙住持当时困住飞僵,我和师父不至于那么被动。
只是我也不能以此理由来怪龙王庙住持吧?难道骂他们修行不够?只得道:“您也不是故意让飞僵跑了的,我和师父不怪您,倒是哭了赵村的百姓,无辜受灾。”
“是了,百姓受苦,我们之责。已经嘱咐让弟子们协助,帮助赵村民众暂寻临时居所,明日一早就派弟子送他们回去,也为他们设下结界,护他们周全。”龙王庙住持的脸上也有了自责的神情。
可我转念一想,似乎这件事不需要把我喊来吧?难道只是为了道歉?也不用急于一时,毕竟白天他也没说,显然也是有所犹豫。
“您还有其他事吧?也是我师父跟您说的……第二件事?”我想起他刚刚说,师父似乎跟他说了两件事?
龙王庙住持点点头,这次更是压低声音,对我道:“掌教除了请我履行自身之责,对付出土的飞僵,除此以外也告诉我另一件事。他讲借屋的当晚,有邪祟入侵我龙王庙,且出入似无人之境,我这龙王庙已经不安全了。”
“什么?”我万万想不到,师父居然跟龙王庙住持讲了这个?和刚刚梦里冒牌掌教的告诫,似乎有所相连。
我情急之下,追问道:“您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唉!”龙王庙住持长叹口气,挺身坐直,道:“龙王庙在本地也算有着很高的知名度。门下弟子众多,其中难免有人醒了些我不知的事。也算自然。我也不可能人人都知晓其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