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师父把目光转向了冒牌掌教,想看看他怎么说,对于找他的人,他是否还有印象?
“掌教!”冒牌掌教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实在是当不得您叫我一声掌教,您就叫我道号,念真吧。不然太折煞我了。”
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冒牌掌教就说道:“当初来找我的人,因为事发比较特殊,所以我仔细问过他的身份,留心过他是谁。他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但是有时候住在外面镇子,会帮着收村里的农作物然后卖到镇子上,所以有时候也帮村子里买镇子上的东西,帮着村子里办事之类。”
“能找到他吗?”师父问道。
冒牌掌教点头说:“自然是可以的,之前我听村长说,现在这阵子他应该就在镇子上盘货,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村。如果我们去镇子上寻他,应该不难。”
师父闻言,做下了决定,点头道:“好,今天大家都疲累了,先在此休息,也是等这个孩子看能不能醒过来,明天我们一起去镇子寻念真说的这人,看看能否从他那里打听到消息。”
晚上的时候,没有留人守夜。主要是我对李鸿兴跟冒牌掌教还没有那么信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师父一两句话就感动?就算当时情绪上来确实感动了,未必一直保持。李鸿兴还好,虽然我还分辨不出他到底几句话是真,几句话是假,但也相处一些时日了,不至于这个时候突然做什么。
但冒牌掌教就不同了,他可是突然出现的,而且还被妖童子操纵过。谁知道他是不是妖童子派的间谍?万一夜半三更,他偷偷把我们都宰了怎么办?尤其是我们救下来的这个孩子。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孩子是吉星,是妖童子的心头大患。只是天道赐予他的一些福佑按说是比一般妖童子更有利一些,否则也不可能杀的了妖童子。但是相比起那个多次夺舍的老油条妖童子,就有些捉襟见肘。
如果我们守夜的时候,不安排他,就会让他觉得被监视。如果他是真心加入我们,一起降魔卫道,此举实在有伤人心。人心难得,不可伤。但又不能不防。
好在我有云舟君,他又是个不需要睡觉的。所以我便摆脱他帮我看着点,免得晚上的时候有机可乘。也是花了好一番安抚,云舟君才终于答应了我。
真是越相处,越知道云舟君的脾性,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很多时候只要态度放软一点,多求求他,是很容易让他帮忙的。
安排妥当,我们也确实很累了。尤其我们三个人,本来就赶路一天,李鸿兴当时就叫累了。后面又忙忙碌碌做了许多事,几乎到现在一刻没有歇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也就管不得许多了。
这一晚,我倒是睡的很安稳,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梦。清晨醒来之时,自觉神清气爽,很久没有这么安稳了。
醒来后,发觉就连师父都还在睡着。只有一人不见了踪影,正是李鸿兴。
我赶紧拔起偷偷插在外面的法旗,问云舟君道:“李鸿兴人呢?不是麻烦你守夜吗?怎么人搞丢了?”
过了一会,云舟君才回我,没好气的道:“我是答应守夜,遇到危险的时候叫你或者救你一命,可没答应帮你看着每一个人,让他们走都不能走。”
察觉刚刚我的语气有点太急了,赶紧示好:“嘿,不好意思啊,我话说的太急了,不是让你看着他,就是问一问,他到哪去了?怎么大个人,就消失了?”
“不知道,你醒来之前没多久,他起来的。然后背着他的东西就往东边去了。”云舟君说完,便不搭理我了,搞得我又得不停给他道歉,同时思量着,李鸿兴去哪了?
东边?现在正是早晨,东方正是日出的方向,我朝日出的方向看去。心下一惊,这不正是村子的方向吗?我们昨晚才一路狂奔,从那边逃出来,李鸿兴现在回去干什么?尤其是还背着他的东西?若是放水,不至于要背东西才是。
我留下云舟君的旗子,插在地上,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知道真遇到事他不会不管,就说请他帮忙看着。自己提着杀生剑就朝李鸿兴去的方向而去。我倒是得去看看他要干什么,万一他要真有什么坏心思,跑村子里去转一圈,忽悠一下村民,把罪责都推到我们头上,然后带着村民们跑过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我可不想一大群村民都到我们面前,把我们团团围住以后我们才发觉。那也太被动了。
没有走多远,我就在一处能俯瞰全村的石崖边看见了一个背影。这处石崖我们来时也驻足过,当时李鸿兴好像便是在这里指给我们看的这个村子。
悄悄走近,逐渐看清背影的轮廓,确实是李鸿兴正坐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支笔,在地上写着什么。
走的更近一点,穿过丛林,眼前豁然开朗,我也站在了悬崖边。
朝阳刚从群山背后崭露头角,赤金色的光芒遍洒大地,山间雾气朦胧升腾而起,被阳光渲染的泛着金色。山下是平静的田亩,背后是宁静的村庄,瀑布从山间坠落,树木与竹林被风一吹,有如林海起波涛。一切的一切,都沐浴在阳光之下,天上地下,尽是金色。
李鸿兴席地而坐,手里一支笔,正在地上铺就的画卷上,快速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