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君此时的讥讽,听起来十分刺耳,可偏偏我又无力反驳。只得沉默以对,但心里还是希望云舟君帮个忙的,要不然我真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罢了罢了,我冒一次险,帮你一次。”云舟君犹豫半晌,终于决定要出来帮我了。感动的我都快涕泪交加了。
但同时,我也有了个疑问,李鸿兴有多可怕?为什么连云舟君都有些怕他的样子?这明显不寻常?
刚欲问,突然之间,李鸿兴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那只手正是握着云舟君法旗的手,还没让云舟君的法旗露出来,就被李鸿兴抓住了。
惊的我差点便叫出声来,好在脑子里还是绷着一根弦,最后出口的刹那,忍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李鸿兴倒是泰然自若,笑着道:“守一道长,我觉得我找到地方了,这一间应该是没错的。”
他还是指着刚刚有画符的那一间,我有些不解,正欲发问。他先解释道:“我虽不懂画符,可是就我看来,这符和外面的符完全不同,笔走龙蛇,自有一番风骨,神气动人,要是真的妖童子,我看也只有这间屋子镇得住。”
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李鸿兴是打胡乱说,还是另有所知?他实在是一个神秘又古怪的人,我也不好评估。
“听他的,我也觉得这间更有可能”云舟君的声音又传入我的耳中,片刻后,云舟君又犹豫着道:“我们的对话,或许他也听到了……”
怔愣在原地,可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就在我要让云舟君冒险出来的时刻,李鸿兴突然拽住我,就像阻止我让云舟君出来似地。
“守一道长,怎么了?”李鸿兴看我一直盯着他,不解道。
他要装傻,我也没办法,只得摇头说:“没什么,你说是,我就信你吧。”
也不知怎地,我就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觉着眼前的李鸿兴,怎么那么像法明大师?就是一种忽然从脑内冒出来的古怪想法,也没什么道理。
现在时间紧急,也不由得我犹豫,甩了甩头,把杂念清干净,开口道:“你帮我去那边门盯着点,他们要是真的出来,你看看能不能拖住他们,发挥你走江湖的技术。”
“行啊,守一道长知人善用,大才啊”李鸿兴开玩笑道。
说完,真的踮着脚,悄没声息的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前,等在那里,对我点头示意。
取出师父给的紫符,我低声诵咒道:“唵,玛惹哉盟,斯哇哈”
同时心里存思斗姆元君手托日月,日月光辉之前,照不见元君。
然后将紫符放在口中,压在舌下,两手掐玉纹。
几乎是在同时,我感觉到符上有一股隐隐流动的莫名力量,自我舌下入心脉,随心脉,周流全身,恰在两手玉纹处,得以连通,全身都浑然一体,包括身上的衣裳,带的包,杀生剑也是如此,具成一体。
这种浑然一体之感,迫使我深吸一口气,屏住气。这气机一滞,全身便再无缺漏。终于知晓为何不能呼吸,一旦呼吸,周身一体之气便散去了,而维系我能穿墙而过的气机,怕是就没有了。
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都说玄门修行的高人,有人能胎息。若是胎息之人来用这符,岂不是能长期将自身气机达成一体?入于土、木岂不都十分容易?又或者能合于水火之中?所谓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或许便是此中之理。
隐约间,我像是接触到一些极高深玄妙之境。可惜此时却不能细想,必须赶紧处理眼前事。
我眼睛一闭,往前面的门而去,一头撞过去,在刹那间,我感觉木门消失了,但我似乎能感觉到形成这木门的气,一切万物,皆由气所成。在这道符的作用下,我之气与彼之气似是一体,便再无半点阻碍就走了过去。
当我睁眼时,我竟真的已经穿门而过,到得屋子之中。
这间屋子并不大,也没什么遮挡。就在屋子的那一头,墙壁之上,有一个不大的小孩,正被碗口粗的大铁链拴在墙壁上。
这个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不知多久没换了。头发乱糟糟的,虽然我不能呼吸,但隐约觉得,这间屋子里的味道,不会是那么好闻。
粗铁链上,贴满了黄符,看手笔,几乎都和外面那些符差不多,效力一般。看来这位冒牌茅山掌教,以量取胜啊。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也不是那么简单,众多符中,有一道符有着完全不同寻常的气机,虽隐于众符之中,但其玄妙十分不同,显然不是普通的符,大概真正发挥效力的,是此符,其他的符,也就是个点缀。
“锵……”
我已经觉得气息有些上不来,知道不能呆太久,我将杀生剑拔出,以剑指着那个孩子。心里起了杀意,去催动杀生。
杀生剑得了救苦天尊赐下的泉水淬炼,洗净原本的血腥气,虽然还不能说有分辨善恶之能,却有着一股本能的力量。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明确的事,大抵是我猜的,也是经历周华假身后,我的一种猜测。可是这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是我和杀生剑这么久以来,自然而然的一种心意相通和默契,所以我觉得,十拿九稳。
就在我拿杀生剑指着孩子的时